的李德海,嗔怪:“還不快跟上,我們去看看段太傅呀!”
走到視窗,小皇帝貓兒似的滾了出去。動作流暢,彷彿做慣了似的。李德海無聲的跟上。一君一臣運起輕功,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長樂宮旁邊的花木之中。
繞過長樂宮,往西側走去,皇宮的景色會越來越蒼涼,直到最後,房屋都破敗的不成樣子,便是冷宮的範圍了。
冷宮最近戒備的分外森嚴,宮中五分之一的禁衛都守在此處。小皇帝和李德海到的時候,禁衛首領趕緊跪下:“啟稟陛下,犯人一行皆無差錯。只是這幾日,林大人也沒有審問出什麼來。”
李齊厲抬了抬手,讓他平身,問:“哦?林尚書現在在裡面?”
禁衛首領頷首:“是的,林尚書今天未時進去的,目前尚未出來”
李齊厲聽了之後,抬步就走。禁衛首領趕緊走在前頭為他開路。
冷宮的正中央,有個大大的乾井,井口旁邊有塊巨大的青石板,禁衛軍首領大喝一聲,提槍奮力一插,就插入那青石板的邊緣,然後一提一推,那青石板就向右側滑開,露出一個碩大的洞口出來。洞口下面是青石板鋪的階梯。因為最近常有人的進出,故而連灰塵都很少,李德海拿拂塵趕緊打掃了一下,才對李齊厲說:“陛下請。”
李齊厲微微彎了腰,進了那洞口。身後,禁衛軍圍城一個嚴實緊密的圈,牢牢的守著。
說是地牢,其實十分乾燥,璧山鑲嵌的火把把長長的通道照的十分明亮。通道的盡頭是個劃分成小隔間的地牢。書房寢室一應俱全,打掃的也十分乾淨,這個地方原本是前朝用來關押犯錯的皇室子弟的,讓他們一生不見天日的。如今卻用來看押了段太傅。
地牢前面是刑房,刑具和地牢的配置一樣,一應俱全。李齊厲進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段太傅已經被從房裡提出來。此刻正委頓的坐在林尚書面前的凳子上,看得出來已經被好好的“整頓”過。雙目圓睜,怒視著眼前的林尚書。
見到李齊厲進來,林尚書趕緊跪下行禮。
李齊厲斜睨他:“怎麼樣,林尚書,問出來你這老夥計的底細沒有?”
冷汗瞬間從林尚書的額角流下來:“臣死罪,臣用盡了辦法,還是……還是……”
他的話在看到李齊厲冰冷的眼光之後吞進了肚子裡。
李家姐弟都非常善於利用人心,段醇早年與他林家交好,甚至定下過婚約,如今段醇有叛國之嫌,李齊厲卻欽點了他來審理此案,這是在逼他若沒有結果,便要攤上這趟渾水。
可是無論他百般方法用盡,段醇還是什麼都不說。
這讓林尚書恨的牙癢癢。
一邊情不自禁的跪下謝罪,一邊怨恨的瞪視著段醇。
李齊厲安撫的拍了拍林尚書的肩,溫聲說:“林愛卿辛苦了,朕心裡自然清楚,今日林愛卿就回府休息吧,朕來和太傅說幾句話。”
林尚書如蒙大赦般的退了出去。
李齊厲走過去,把案頭那盞燈的燈芯調亮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坐下。奶白的小臉滿滿的都是歉意:“太傅,這段時間委屈太傅了。”
段醇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貌似純良的小皇帝,不卑不亢的回答:“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小皇帝是他教導了十來年,如何不知道他天真的外表下狠毒的心思。故而不變應萬變,索性隨他去。
“太傅原來一心向著西涼,令朕心好痛啊。”小皇帝皺巴起小臉。
“陛下!臣雖然的確是西涼逃難來的,可十年來,臣對陛下,對大齊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鑑。陛下如若不信,賜臣一死便是。”段醇扭過頭去,鐵骨錚錚。
“好啦好啦!太傅真是,朕和太傅開一句玩笑罷了,太傅為何如此當著。”小皇帝不悅。
“陛下,君無戲言!”段醇開口。
“哼!又要對朕開始說教了嗎?”小皇帝尖尖的食指幾乎要戳到他的胸口:“太傅就算進了大牢,也是無趣的可怕啊。”
“臣之罪。”
小皇帝無聊的扣著案板:“好啦好啦,別老這樣,朕知道你是冤枉的,遲早會說服皇姐讓你出去的啦!不過太傅你也知道,我皇姐那個人,素來多疑。她在段大小姐身上發現了塊玉佩,此事哪能那麼好了結。”
段醇低下了頭:“臣……那塊玉佩不過是臣的娘子偶然的來之物罷了,後來發現此物決不能外露,卿卿生病又需要貼身佩戴一塊暖玉,臣的俸祿都花在卿卿的病上了,實在無力購置絕世暖玉為卿卿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