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
他纖長睫毛顫了下,悶笑一聲。“醫生說有輕微腦震盪,留院觀察兩天。”
我緊緊抱著他脖子,蹭著他臉頰,白日裡那些緊張現在都化為了委屈。“我聽說你出了車禍,打電話來醫院問,才知道天橋坍塌,嚇死我了……”
秦徵輕輕順著我後背安撫,“沒事,我又沒有從那邊經過。”
我愣了一下,心想也對,出事天橋和秦徵公司分別在城市兩端,可是再想又不對,我推開他,狐疑地問:“那你怎麼出車禍了。”
秦徵眼神又閃爍了,極少見,他竟然心虛了!我問他白薇事他都沒有這種心虛表情!
我深呼吸一口氣,嚴肅地說:“說實話!不然我打你兒子!”
秦徵拉下我脖子,親了親我唇瓣,像是蠱惑一般低聲說:“我說了,不許生氣。”
我點頭應允。
他說:“昨晚一夜沒睡,今天開車時候睡著,撞到護欄上。”
我說:“你晚上想喝龍骨湯還是老雞湯。”
就是裝的,裡面沒逼
女人話不能相信,作為一個女人,我可以負責任地這麼跟你說。
當然也不是說男人話就能相信,其實男人女人不男不女話都不能信,因為有了語言,所以有了謊言。
當我扯著秦徵耳朵時,他大概就能深刻理解到這句話內涵了。
原來我一直覺得他長得太好看,像少女漫畫裡走出來王子一樣讓人不忍心褻瀆,現在公主都快變成歐巴桑了,王子還裝帥有個屁用,也快變成孩子他爹了!
歲月是把殺豬刀,不信仰頭看,蒼天饒過誰。
“秦徵……”我深呼吸一口氣,咬牙切齒,覺得肺快被氣炸了,“老孃……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我洩氣了,鬆了手,看著他耳垂白裡透紅。
他湊上來,帶著些微討好和歉意,我別過臉,不看他。
“小琪……”秦徵唇瓣輕觸我臉頰,柔軟溫暖,“小琪……孕婦不能動怒,小心動胎氣。”說著輕撫我肚皮,隔著衣料來回摩挲。
今天心驚膽戰一整天都沒動胎氣,我兒子簡直是大神!
正想著,大神就翻身了。
秦徵“咦”了一聲,盯著自己手,我感覺到肚皮上突起一點,緩緩轉了個圈。
這不是我第一次感覺到那個小屁孩子還在翻滾,卻是秦徵第一次和他互動。智商再高男人,在這種時候都變得近乎弱智了吧……
我看著他毫不掩飾興奮與激動,黑曜石般雙眸閃爍著奪目卻又柔和光彩,他俯下身,耳朵貼在我肚皮上,手掌輕撫。
“他剛剛踢我手是嗎?”秦徵仰起臉問我,“你感覺到了嗎?”
“他覺得他爹欠揍,深以為恥。”我哼了一聲,仰頭看天花板。
秦徵悶笑一聲,直起腰摟住我,雙唇貼著我耳朵低喃:“小琪……老婆……”
我抖了一把,一轉頭,便被他噙住了雙唇,駕輕就熟地撬開唇瓣,舌尖糾纏,交換彼此氣息。
他手捧著我雙頰,不捨地摩挲著,在我唇齒間低喃:“老婆……我錯了……”
我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作為獎勵,我摟著他脖子,熱情地回吻,直到他咬著牙推開我,不無煎熬地說:“這裡是醫院,等回家……”說著又難分難捨地吻了上來,雙臂環著我,想用力,又怕傷著我,我感覺到他矛盾,忍不住笑了。
我抵著他額頭說:“我怕見不到你……”
他望著我眼睛,柔聲說:“不會。”
我說:“你還欠我一張證。”
他說:“我一直想給。”
我說:“你還欠我三個字。”
他說:“現在還。”
他說:“我愛你,周小琪女士,你願意嫁給秦徵為妻嗎?”
沈楓說:“我就說我們來得不是時候。”
顧紹說:“沒有比現在更是時候了。”
我和秦徵同時一僵,扭頭看向門口,顧紹手還停留在門把手上,沈楓手裡提著飯盒,表情就像一個省略號。
顧紹微笑地問:“小琪,需要我當你證婚人嗎?”
秦徵寒著臉說:“出去,請把門帶上。謝謝。”
顧紹聳了聳肩,不厚道地在關上門瞬間說:“小琪,其實你也可以不用答應得那麼痛快。”
我覺得顧紹說得很有道理,默默點點頭,又對秦徵說:“我先收下前面三個字,後面,我再斟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