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也不報地名,直接就讓師傅趕快開走。
秦徵用力拍打著車門,我別過臉看另一邊。竟然利用媽媽逼婚,秦徵,我忒鄙視你了!
師傅回頭看了一眼,說:“小倆口子鬧彆扭呢?”
“不是。”我說,“前夫糾纏不休,師傅快開走。”
師傅愣了一下,立刻油門一踩,把秦徵甩在車後。
“現在人啊,都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師傅說出一句倍滄桑話,“不過好馬不吃回頭草,等你懂得珍惜,馬都走遠了。你說是不是?”
那秦徵白薇,說什麼高學歷知識分子,覺悟還沒一個士師傅來得高,果然人民智慧是無限。
“姑娘,你要去哪裡?”
師傅突然問了一個很關鍵問題,這個關鍵問題讓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然後發現一個很嚴重問題。
剛剛出來得太匆忙,我口袋裡一分錢也沒帶,手機也沒帶,唯一帶,就是戶口本……
該去哪裡?
我陷入了深深沉思。
回家吧,不知道怎麼跟媽媽說,秦徵也可能還駐紮在樓下。回小白宮?那邊空蕩蕩,老爸又出差了。
“師傅,去XX大學。”我決定了,去找周惟瑾!
師傅狠狠愣了一下。“XX大學?”
我知道,不就是距離遠了點嘛,兩個多小時車程。
“是啊。”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我老公在XX大學教書。”
師傅臉色一變,對我肅然起敬。“原來是教授。”
誰說中人不尊重知識分子,這種樸素文化崇拜實在是太熟悉了,我原來常在鏡子裡看到……
可是事實證明,文化跟人品真不能畫等號,最怕就是流氓有文化。
大四那陣子,秦徵輔導我畢業論文,我們兩個整天泡在圖書館裡,見證一對對情侶勞燕分飛。高三大四都是坎,很多人都跨不過去。沈楓說,對那些人來說,愛情就是一次性筷子,用過就扔了,誰會帶回家迴圈利用。
我聽得有些忐忑,因為沈楓那意思,好像秦徵也是拿我當一次性筷子,用過就扔了。於是我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在安靜圖書館一角,秦徵在看書,我在看他,他抬了下眼,目光落在我面上,唇角微掀:“有問題?”
我抓著書,嚥了口水。“秦徵同志……**說,一切不以結婚為目戀愛都是耍流氓。你是在對我耍流氓嗎?”
秦徵眼角抽了抽,沉默了片刻,伸手在我腦袋上揉了揉。“這句話不是**說,**說是,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句話是莎士比亞說。”
我是不知道什麼叫做臉紅,當時我聰明伶俐,無視他轉移話題,繼續追問:“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對我耍流氓呢?”
當時他抿了下唇,唇角微揚,眼底滑過笑意。
“周小琪,你在跟我求婚嗎?”
知識分子思維方式果然不是我們一般人能理解,當時我就愣住了。周圍似乎有狗仔潛伏,秦徵用餘光冷冷掃了周圍一眼,好幾個腦袋登時心虛低了下去。我見勢不妙,也閉上了嘴,埋頭看書。
直到很久以後,秦徵才說了兩個字:”不是。“
又過了很久,我才恍然明白過來,他是在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即便後來學校裡又風傳“周小琪圖書館耍流氓,當眾向秦徵求婚被拒絕”,這也無法影響我好心情。
可惜物是人非啊……
那張結婚證,他想給,我也得考慮考慮再決定要不要了。
周惟瑾所在大學在省內算是知名,出了省估計沒什麼名氣了,但是也有部分專業非常優秀,顯然,周惟瑾讀,不是那些專業。
我們家周惟瑾像個散財童子一樣,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他繼承了老爸優良傳統,每到一處必留下建築一棟,或者圖書館,或者體育館,或者教學樓……
從這個層面來講,雖然周惟瑾在成績上拉低了整個專業平均水平,但是給予了物質上補償,鍥而不捨地給中教育事業添磚加瓦。算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了。
快到學校時候,我向師傅借了手機打電話給周惟瑾,聽到是我,周惟瑾愣了半天,對旁邊人說了什麼之後,才又轉過來對我說:“大琪,你在校門口等等。”
“誒……帶車錢來啊,我出門急,忘了帶錢包了。”
周惟瑾給了一句中肯評價:“大琪,你真夠二。”
周惟瑾只要不說話,都可以裝裝臺灣偶像劇裡男二號,那種纖細憂鬱花澤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