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各種供養,還有如意、玉冊、寶劍、令旗等各種法器,以及鈴、鐺、鼓、螺等各種樂器。
而位於高臺正中間的大臺子上,則端端正正地放著李尋的震天弓。
高臺之下,打鐵爐中,爐火已經燃燒得通紅。
在打鐵爐邊上的架子上,擺放著鈹銅打造的,新的震天弓的元件原型。
陳老五搖身一變,從一名壯碩的打鐵漢子,變成了一名身穿鑲嵌金絲銀線的紅色道袍,手拿著奇異法器的道士。
不僅陳老五如此,陳家的弟子們也都身穿著類似的道袍。
就連小靈兮,此刻也穿上了一件淡黃色道袍。
平時靈動活潑,扎著馬尾辮的可愛少女,今日突然紮起了髮髻,頭戴黑色混元帽,用一枚古樸的玉簪扎住髮髻,變成了一名俏生生的小道姑,看起來少了一絲靈動,多了些許古樸莊重。
只是她偶爾偷偷地看向李尋,眼中那依舊閃爍的靈動,才讓李尋想起,她是一名活潑可愛的美少女。
卻也多了幾分平日難得一見的異樣風情。
李尋等人自然都在邊上觀禮。
包括薛奇真和薛二柳兩人,也都換上了陳家事先準備的道袍,他們兩人雖未參與法事,卻也在一旁觀禮。
此時,法事還未正式開始,現場氣氛還算相對輕鬆。
王如意看著罈子周圍的二十多名陳家子弟,感慨道:“原來四大家中的陳家和薛家都是道門中人,而且一門老少都是道人,真是好稀奇啊。”
李尋淡淡地回:“那是自然,道教是我們華夏的本土宗教,源遠流長,思想根植於莊老文化,產生於漢代,我四大家是流傳千古的宗門,自然都是和道教有些關聯,包括我們李門,也是和道教有些淵源。
不過相對而言,你薛師叔的薛門,和傳統道門更為相近一些,至於陳家,雖是和源自於雲丘山的龍門派有些淵源,關係卻也相對更遠了一些,而我們李門和宋家,道教的影子則更淡薄一些。”
王如意有些驚訝,“可是我有些瞭解全真教,聽說龍門派是全真教的一支主流支派,而全真派道士講究刻苦清修,不得食葷,不得結婚生子,陳家和龍門派有這些淵源,為什麼他們平時的生活方式,卻和我們普通人沒有區別,甚至還能結婚生子呢?”
李尋剛想回答他,邊上的薛奇真卻開口了。
“因為陳家還不算正式的道門,其實嚴格說起來,我們薛家雖和道門的關係更親近一些,但我們薛家的人,也都只能算是火居道士,火居道士沒有出家道士這麼嚴格的生活規矩,可以結婚生子,也可以食葷。
陳家也是如此,陳家的習俗,只不過在比如初一、十五食素,也只有在重要的道教節日,以及類似於今天的齋醮科儀中,他們才會如此莊重地穿上道袍,以表示他們和道教源遠流長的關係,其他的,和正常人無異。”
王如意點了點頭,他還想再問,剛好這時候,壇上法事已經正式開始,李尋道:“好了,如意,齋醮開始,今天的齋醮,事關追爺移駕的大事,名為‘移駕科儀’,觀禮之人不要再閒言碎語,要虔誠觀禮。”
王如意連忙停住了嘴,轉頭恭敬地看向法壇。
只見法壇之上,陳老五等人已都就位,陳老五手中拿著奇異的法器,口中誦唱著古老的曲調,在法壇中翩翩起舞。
至於其他陳家子弟,則各居各位,都是一臉肅穆,他們或打擊各種法器,或大聲跟隨陳老五誦唱。
一時間,法壇上鐘鼓齊鳴,陳家道士們齊聲誦唱,聲音洪亮悠長,現場氣氛變得莊重起來。
李尋目不轉睛地盯著高臺上的追爺。
李尋和震天弓相處十年,幾乎時刻不離身邊,早就和震天弓有了一種離奇的感應,這種感應和血脈力量所建立的感應又有些不同,只是一種純粹的感覺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李尋感應到,隨著陳老五不斷地跳著舞,誦唱引導著,震天弓中,莫名地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氣勢,這氣勢,竟隱隱有種實質化的凌厲感覺。
李尋知道,這是追爺的殺氣在激盪。
延續千年,亙古流傳的無匹殺氣。
其實別說李尋,到了此時此刻,就連薛奇真、宋君行等人,甚至連平時不怎麼正經的王如意,也都變得一臉肅穆,他們看向震天弓的目光,都是有些驚詫。
他們顯然也感覺到了震天弓此時的與眾不同。
陳老五手舞足蹈,越跳越起勁,陳家子弟們,誦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洪亮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