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擋風玻璃,觀察兩旁的道路,等藉著路燈,逐漸辨認出來了方向後,錢長友心中一下子輕鬆了起來。
客車行駛到一個擺了很多垃圾箱的路口後,緩緩停了下來。正當乘客們竊竊私語時,被同伴稱為二狗子的售票員,開始吆喝起來,“到終點站了,都下車吧。”
“怎麼不去汽車站?”
“本來是順路地,如果在這裡下車,離家太遠了,還得打計程車呢。”
見已經到了市裡,乘客們的膽量似乎又重新大了起來,星火燎原般你一言我一語地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二狗子一聲大吼:“不想下車的那就接著坐,哥們我還額外請各位吃飯喝酒、泡澡搓背。”
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紛紛拿著自己地東西,開始下車。
張老太太夾著一個小帆布包,低聲對錢長友說道:“你看他們多兇,咱們還是趕緊下車走吧。”
錢長友點了點頭,誰成想剛站起身來,就聽到二狗子高聲冷笑道:“哎,那位大老闆,你不是挺牛逼的麼,敢不敢繼續坐在這裡聊聊天啊。”
錢長友不由地無聲笑了,本來在路上不想節外生枝,而且現在也不打算追究,直接下車去找李志國,可對方蹬鼻子上臉,以為到了自己的地盤,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低聲問林度,“這幾個人能拿下麼?”
“再來兩個,我一個人也可以全部包圓。”
錢長友聽後,打了個手勢,讓兩個保鏢先幫助嚇得多里哆嗦的張老太太離開客車,順便找出粗車,而他則順勢靠在一個座位上,沉聲問道:“看你說話氣挺粗的,現在是跟那個老大混啊。”
此時客車內的其他乘客都已經走光了,二狗子擺弄著一把從工具箱裡拿出來的扳手,嘿嘿地笑著:“你們果然是外地人,連我們跟著興哥混的來歷都不清楚,可這夠無知的。”
錢長友眉毛一挑,“興哥是誰,我們也是一位老大請來的,說不定還彼此認識呢。二狗子好奇地反問道:“可真夠稀奇地,那位老大請你們來這裡的?”
“二狗子,少他媽地跟這小子廢話,聽他忽悠人,還不如攢著力氣,等人到齊了,一起收拾他們。”
錢長友哼了一聲,“可真夠人頭豬腦的,你們應該是沒少明目張膽地收拾別人吧。”
說完,他一揮帶著皮手套地拳頭,砰地一聲,砸碎了一塊車窗玻璃,寒風隨即灌入車內。一眼向外望去,先前下車的一位保鏢已經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二狗子和最開始與錢長友衝突的那位售票員都愣了,“你,你小子夠,夠橫的啊……”
話音剛落,林度已經躥了過去。他身材矮小,在車廂裡活動,一點兒都不會受到妨礙,迎面兩拳,便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二人擊倒。
司機見狀不妙,推開車門便要下車,結果被林度抬腿一腳,踹了下去,摔了一個滾地葫蘆。車上另外一名保鏢隨即下車,追了過去。
錢長友走上前去,撿起二狗子掉下地扳手,吩咐道:“打,這種不開眼地貨色,不揍不長記性。正好也快過年了,每人免費贈送一個豬頭。”
林度答應一聲,對著還沒有明白“免費贈送一個豬頭”為何意的兩個傢伙,就是一頓老拳。
錢長友揮動扳手,重重地砸在客車前面地擋風玻璃上,在“嘩啦”的破碎聲中,他滿足地嘆了一口氣,“你們買賣那麼好,是時候換一下全新的車玻璃了。”
冬日的夜裡,玻璃的破碎聲顯得格外清脆悅耳。
錢長友打破所有的車窗後,對已經被倒栽在垃圾箱上的三個人說道:“有人讓我給你們老大捎句話,別太囂張了。”
目前的邊境小城,大大小小的黑社會性質團伙各自為戰,十分混亂。聰明如斯的錢長友,自然會在出氣解恨之後,渾水摸魚地甩掉麻煩。
保鏢已經攔下了兩輛計程車,錢長友一行人分成兩撥,帶著那位一時間還沒有找到車的張老太太,迅速離開了現場。
“大娘,你家在那住,順路的話,我送你一段。”
張老太太此刻看錢長友的眼光有些飄移不定,“我家離汽車站不太遠,你在前面的第四個大路口讓我下車就行了。”
錢長友和顏悅色地安慰道:“大娘,你別害怕,對付壞人,就得以暴制暴。你想想,這一路上,他們坑了咱們多少錢?”
張老太太神色緩和了下來,她點了點頭,“是啊,是啊,這幫壞人,就得有人治他們才行,要不然,實在太囂張了,而且還把人都給帶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