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緩緩解釋道:“大哥,其實我挺看好藥材這一行地,中藥栽培的書籍也沒少看,還曾經打算在鄉里弄個藥圃,但終歸缺乏專家指導,日常管理是個棘手的問題,所以一直不能把這個專案確定下來。再者,我們鄉里有個石灰窯,有很大地可能性會落到我手裡來經營,如此一來,人手實在匱乏啊。”
範世豪瞭然地點了點頭,“長友,我上次去你們縣裡,買牛黃只是意外之得,主要目的是巡視店面,並且想在三源市尋找一個合適的藥圃地點,但因為種種原因,最終這個計劃擱淺了。如果你那種藏紅花能夠確保品質地供應給范家,即使數量少一些,我也可以和總經理建議一下,以某種形式與你合作一下,幫你解決專業技術人員方面的問題。”
錢長友眼神一亮,“這樣的話,我可以認真地考慮一下藥圃地事兒。對了,大哥,你們集團的總經理是范家的那一位?好不好說話啊
范家六爺,總經理應該是前面地一二三四五吧,或者老爺子?”
範世豪笑斥道:“你小子別亂講話,什麼一二三四五的,聽起來可真夠彆扭的。我們的總經理是今年剛剛走馬上任的,年輕的很,單就輩分而講,是我的侄女兒。對了,上次從你那裡買牛黃的時候,她也去現場了。”
錢長友驚訝地反問道:“不是吧,我雖然不清楚范家的產業規模究竟有多大,可總部那一片的佔地面積絕對不小,這麼大的一個集團,怎麼會讓一個小姑娘挑大樑?”
範世豪不滿地瞪了一眼錢長友,“天下大著呢,你別以為只有你自己才是少年英才,我這個侄女兒別看外表羞羞怯怯的,可特別聰明,現在公司裡的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我都得佩服地聽她安排。最近范家內部紛爭很大,幸虧族長把她推到前臺來,才暫時把矛盾緩和了下來。”
錢長友拱手作賠罪狀,“行了,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你們范家的事情,我更沒有資格過問。對了,大哥,你不是打算出來經營自己的事業麼,計劃的怎麼樣了?保健品這個行業絕對錯不了,你一定要儘早做決定啊。”
範世豪點上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悠悠地說道:“兄弟,你關於保健品的那個建議的確非常不錯,我已經粗略地調查了一下,瀋陽確實有個叫做姜偉的人,去年從省中藥研究所藥物研究室辭掉公職,成為了飛龍保健品公司的老闆,今年的營業收入看起來也非常不錯。”
錢長友有些著急地說道:“既然眼前有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大哥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趕緊運作啊。”
範世豪吐了一個大大的菸圈,然後緩緩道:“我們范家家族內部的事情十分複雜,現在各種矛盾只是暫時緩和下來而已,如果我藉此機會急流勇退,實在有些愧對族長對我的恩情。但要是繼續糾纏於這個漩渦當中,卻又感到萬分地厭倦。說到底,我僅僅是一個在三年自然災害當中被收養的孤兒罷了,與真正的范家子弟比較起來,不可避免在情分上要差一些。眼見這些年以來,為家族事務能夠公正處理,而顧全大局地奔波勞碌,換來的卻是隔閡與冷淡,想不寒心都難。我的兒子已經開始懂事兒了,老家的媳婦曾經不止一次地勸我為孩子換一個寬鬆的環境,我也覺得非常有道理,所以才在這個年紀,開始琢磨另起爐灶的事情。”
突然聽到範世豪低沉地敘述打算脫離家族產業的原委,錢長友不禁有些傻眼。他心中暗道,我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家裡的三個兄弟,目前來講,還是非常地和睦,自己那知道百年傳承的大家族裡,會有如此多複雜而又無奈的事情。豪門恩怨,外人當做八卦聽聽還行,一旦沾上了邊,想想都讓人頭疼。
錢長友眼睛不錯神兒地盯著範世豪,聽他繼續講吓去,“老實說,現在從事保健品行業的各項條件都基本具備了,配方也有了目標,但所有者是家族裡一位作風非常傳統的老學究。他根據多年從醫經驗,在今年年初研究出來了那個配方,雖然與百年傳承的古方搭不上邊,但老頭子卻執意把它貢獻出來,劃歸到家族的保密範圍內,我只能望洋興嘆了。”
錢長友喃喃道:“如此說來,這個配方是沒戲了,你們範氏宗族該不會也打算投資保健品行業吧?要不,咱們從范家外面尋找一下目標?”
範世豪扔掉菸頭,沒好氣地說道:“保健品是給人吃的,如此性命攸關的大事兒,當然不能馬虎,配方必須嚴格地選擇,而我,也只相信范家在中醫學方面的研發成果。”
錢長友艱難地嚥了一口吐沫,“這麼說,大哥你還得繼續等嘍?”
範世豪此時盡顯灑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