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友一邊停好摩托車,拎起小塑膠酒桶,一邊笑著答道:“大爺,我現在一個人住校讀初中,也算是獨立生活了,各方面能沒有長進麼?正因為長大了,所以這次放假,就可以一個人過來看看你了。”
馬祖平笑咪咪地點了點頭。“是這麼一回事兒。你今天來得正好,我昨天在林子裡套了兩隻野兔,一隻咱們今天中午吃,另一隻就帶回林場去吧。”
錢長友也沒客氣,點頭答應了。
“你找地方坐坐。我這就點火開灶。”
馬祖平拿了兩根枯死的胳膊粗細的松木杆,相互墊著,光光幾腳。便踹成了數段。
錢長友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山裡地燒火柴來得方便,也不必鋸成段,劈成瓣,用腳跺成幾截,直接燒就行了。可看馬祖平剛才的動作也太麻利了,松木杆的質地並不是像看起來的那麼稀鬆平常。
錢長友想了想,前世裡,馬祖平基本上都是親自從山裡來林場看自己,也沒怎麼見他幹過這樣的活兒。記得大哥錢長文曾經提起過。馬祖平腿上有點兒工夫,曾經在一天夜裡,踢死了一隻冒冒失失地闖到伐木屋裡的野狼。山裡的伐木工人。每個都有一把力氣,可都不敢在他面前輕狂。如此推斷下來。剛才老人家的強悍,倒也正常了。
錢長友忽然心中一動,自己上次幫李志強打架的時候,被人家追得到處跑,如果自己會兩下子的話,殺傷力肯定就能夠大一些,如果一腳踹到對方臉上,也不至於當時那麼狼狽了。
這麼一尋思,錢長友便湊了過去,嘿嘿地笑道:“大爺,聽說你腿上地功夫有兩下子,教教我怎麼樣?”
馬祖平一邊在灶臺上忙活,一邊笑道:“不專心學習,你惦記著這個幹啥,打架用啊?弄傷了同學那多麻煩。”
“大爺,我就是覺著好玩,不會亂用的。再說了,也能強身健體啊。你瞧你這身子骨,我爸比你還小呢,要說到麻利勁兒,那可就比你差遠了。”
馬祖平自得地一笑,然後搖了搖頭,“你可學不了這個,我是小時候,為了活下去,才被硬逼著練的,再加上年輕的時候,在劇團裡工作了好幾年,所以才似模似樣地會兩下子,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功夫。你聽別人的傳說,那都有誇大地成分。”
錢長友那肯放棄,開始軟磨硬泡起來。
馬祖平慈愛地看著錢長友身前身後地折騰,就是不答應。
最後錢長友無奈地坐在小馬紮上,悶聲說道:“大爺,你再不答應,我可生氣了。”
馬祖平呵呵一笑,指了指門框上一道深深的鋸痕,“那你試著踢兩腳,讓我瞧瞧能有多高?”
錢長友瞧了瞧那道鋸痕,都過自己頭頂了,他拼命地往高裡
腳,差得很遠,但他的怪模怪樣,卻逗得馬祖平哈哈
錢長友懊惱地撓了撓頭,“大爺,你別光是呵呵笑啊,我這年紀要是想練地話,肯定來得及。”
馬祖平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料理了一下手裡的活兒,便走到門前的空地上。
他站直身形,提起左腿,用左手握住左腳跟向上搬腿。左腳尖竟然能夠對準左肩,並靠近了頭部。緊跟著,做了三次下蹲和起立。然後,又換成了右腿,也是同樣的一套動作。
錢長友再次看得目瞪口呆,瞧這架勢,這老頭兒在山裡呆得很防老,離骨質疏鬆的階段,還遠著呢。
他不由在心裡感嘆道,看來身邊的每個人,即使你對他再熟悉,也會有不知道的一面。
馬祖平回身說道:“剛才這個姿勢叫朝天鐙,你有信心透過不斷地辛苦練習,做到這樣麼?”
錢長友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我可做不到,但我想踢得高一些,總能容易辦到吧。”
“那你做個劈叉動作,給我瞧瞧。”
錢長友臉紅脖子粗地依言照做,看得馬祖平搖頭直笑。
“你這是身體還沒有活動開呀。先去下面那段路上跑個二十趟,然後回來,我再給你做個啟蒙。”
一聽馬祖平這語氣。錢長友樂顛顛地脫掉上衣,跑步去了。
他是個實在人,跑了二十五六趟,超額完成任務,都聞到兔子肉的香味了,才一身是汗地跑回到門前空地。
“大爺,我回來了,這下可徹底活動開了,肯定會好一些了。”
馬祖平走出屋來,“那你再做一次劈叉給我看看。”
錢長友又開始了劈叉動作。的確,比剛才那次強了很多。
馬祖平一邊走過來,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