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像只鴕鳥一樣躲在病房裡,沉默不語,不吃不喝。
穆遙似乎很忙,只派了護工照顧她,只在晚上才偶爾出現,卻也是來去匆匆,基本和她沒有交流,也不逼她吃飯,只讓醫院給她打營養液。
許清歡從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小舅,此時也無心去關注。一直逃避到蓋棺前,才見了媽媽最後一面。|。
她趴在棺木上看著安靜的躺在棺材裡,哪怕經過專業化妝師修補,面龐卻依舊駭人的媽媽,忍不住嚎啕大哭。
穆遙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看著棺木裡安靜躺著的女人,眼神微閃,最終卻是任由她哭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上庭當天,許清歡看著滿眼哀求的看向自己的爸爸,一字一句道:“我接到我媽的電話,感覺到她有點不對勁,我匆匆跑回家,就聽見我媽的慘叫聲和他們爭吵的聲音。後來穆遙趕到將門踢開,我看見我爸將我媽從視窗推了下去。”
她話音一落,坐在陪審團的王佩情就跳了起來,手中本來給許楠吃的蘋果頓時用力的砸向許清歡:“許清歡,你瞎說什麼呢?!那可是你親爸,你連你爸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許瑞興也沒想到許清歡會說真話,跳腳對著許清歡道:“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我把你養這麼大,你就這麼報答我的?!”
聽著法官大聲喝止他們的狂亂行為,許清歡覺得王佩情大抵是真的恨透了她,砸的又狠又準,雖然只是蘋果,她卻覺得像塊板磚拍在自己的額頭,有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坐在一旁的穆遙皺眉起身往她的方向走來,許清歡卻昂首看著許瑞興一字一句道:“爸,你小時候常常告訴我,做錯事就得承認!我只是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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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穆先生,我們不住一起
因是秘密審理,來聽審的人不多,王佩情在那抱著許楠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滿臉都是淚。大抵誰也想不到,許清歡沒了媽媽之後,真會心狠到連爸爸也不要。
許清歡小臉慘白,襯的額頭的血越發嬌豔。她緊抿著唇,看上去脆弱又倔強。只一雙眸子,清亮的讓人挪不開目光。
穆遙看著這樣的她,腳步一頓,而後快步走了過去,牽起許清歡的手往外走,對著跟在他身旁的律師道:“起訴王佩情無視法紀,在法庭上惡意傷人。”
許清歡被他牽著往外走,一直忍著的眼淚終究還是滑落了下來,仰頭只看見他的後腦勺和寬廣極有安全感的背,他的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一副精英派頭,卻處處昭顯著冷酷。
許清歡被他牽著回到車裡,他沒阻止她哭,只將手帕遞給她。
她並沒有接他的手帕,只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你也覺得我心狠嗎?”
穆遙手上動作一頓,拿著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淚,而後將手帕塞進了她的手裡,眸光清冷的道:“不。我想說你幹得漂亮。不過,作為你小舅我還要教你一點,別人用蘋果砸你,你要用板磚拍回去。絕不吃虧,是穆家人的宗旨。”
他從身後抽出一份檔案遞給她,又遞給她一張新的身份證,許清歡頓時驚愕不已:“穆清歡?”
“以後你就是穆家人了,隨我姓。我是你的監護人。”穆遙如此說時,眼神微閃。
“怎麼會……”許清歡剛想開口,便聽見他淡淡道:“你媽拜託我的。”
許清歡錯愕,媽媽怎麼會拜託他這種事?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這些,雖然她不想和重男輕女的許家人有任何關係,更不想和背叛婚姻家庭,更親手殺死媽媽的爸爸再有任何的關係,但他突然這麼通知她,她莫名覺得有點惱意。
穆遙瞥見她慘白的臉色,手指微動,卻只是雙腿交疊,慵懶的靠在後座上,對著司機吩咐道:“開車,回去。”
穆遙的話讓許清歡皺了皺眉,但她也沒有多問,此刻回過神來淡淡道:“穆先生,你把我在路邊放下就可以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他只淡淡道:“你以後住在我那邊。”穆先生,你不安好心:。
“這段時間謝謝你給我的幫助。我麻煩你的已經夠多了。我可以回家裡住。”她的感謝是真誠的,卻透著淡淡的疏離,不動聲色的拒絕,極為倔強。
顯然,她已經極快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並決定了以後的方向。
“你媽拜託我照顧好你,我既然答應就得做到。”穆遙對她疏離的態度很是不滿。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