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小時的折騰,孫慧敏終於靠身體完成人生第一幅“作品”,攝影師起名為“惑”。名為惑,實則是引誘的意思,也就是誘惑。拍完照,孫慧敏用最短的時間穿上衣服,以免*。百葉窗外的其他模特紛紛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嘴裡還玩味兒似的說:“羊入虎口了……哎!”
拍完照,孫慧敏去出納那裡結賬,沒有想到她竟然兩個小時賺了三百多塊,既失落又興奮。後來她還跑進廁所偷偷流淚——總算熬出來的,糟糕生活終於結束了!她大大吐了一口氣,彷彿千年烏雲終於散去,而她也覺得自己的人生總算回到了正路上。
拿到錢,給她拍照的攝影總監走過來同她打招呼,然後邀請她晚上去西餐廳吃牛排!這一次,她沒有拒絕,反倒答應了那個光頭、脖子掛著如同狗鏈般粗細的金項鍊、看上去像個暴發戶一般的攝影師。
中午她坐上攝影師的車,幾乎繞了半個城市,才找到一家看上去並不怎麼顯眼的西餐館。光頭攝影師看上去有點粗獷,但是舉止卻顯得很斯文,估計天天跟一群美女打交道,也沾染了一些雌性荷爾蒙。他的禮貌舉止不但沒有讓孫慧敏感到任何反感,反倒覺得這個男人不同於那些嫖客,可以真正有禮貌地尊重她,稱呼他“女士”。她放下所有防備,同這個男人彼此面對面吃起西餐。
攝影師把選單遞給孫慧敏,然後微笑道:“你點吧,點自己喜歡的!”
孫慧敏像個女皇一般拿起選單,然後細細翻看了一下:“檸檬蝦、玉米乾酪、一杯橘子汽水!”
“檸檬蝦是泰國菜,你能吃辣嗎?”
孫慧敏點了點頭,別忘了她可是正宗湘妹子!當時火遍大江南北的另外一個湘妹子*的一首《辣妹子》算是徹底把湘妹子推向了祖國大舞臺,而孫慧敏的家鄉也是盛產辣子的地方,一到秋天,漫天遍野的火紅辣椒像是燎原之火,同時也讓離家在外的孫慧敏想起自己家鄉那塊山坡上的辣椒田。
攝影師不是湖南人,而是九頭鳥。據其他人說,這個攝影師是襄樊人。襄樊人較武漢人性子緩一些,不那麼燥,而孫慧敏又屬於一種相對安靜、百依百順型別的女孩。所以兩個人坐在一起交流,反倒顯得十分輕鬆。
作為一個男人,誇女孩長得漂亮的話總是有的……而這個攝影師卻一句“讚美”的話也沒說,反而句句談論的是公司、攝影以及如何利用肢體拍出佳作的事。因為他不喝酒,所以也沒有喊酒。在深圳,凡是嫖客包夜、一同出去吃夜宵,總離不開酒水。說實在的,孫慧敏的胃不好,也是喝酒喝出來的毛病。過去她總是喝個爛醉,然後跟那些嫖客鬼混,當然也就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蠢事。也就是說孫慧敏有一陣子借酒消愁,根本不想談論自己以及那些嫖客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惡行。
孫慧敏雖然是個農村女孩,但經過深圳包裝之後,一點“農村”痕跡都沒有,無論穿著打扮還是言行,儼然一副都市女孩的範兒。她的新頭型也是來長沙後花了一千塊在某發藝沙龍店裡燙染的,加之耳朵上懸掛著一對大耳環,她的氣質非常像《生活秀》裡的女主角。
當然吸引眼球的地方不僅僅只有這個地方,還有孫慧敏有些發嗲式的普通話,她的普通話多少有點臺灣味,似乎是跟某臺灣明星專門學過。
“你可以籤一份長期合同,我覺得你很有潛力!”光頭攝影師語重心長地對孫慧敏說。
“多長?”
“你可以先簽一年!”
“一年?有點太長吧?更何況我是個新人……”
“要有自信心!”
光頭攝影師叫李浩,名片上就是這麼印的——李浩,一個極其普通的名字,將其名字輸入百度,可以搜尋出316000條關於不同李浩的資訊。孫慧敏曾經是個*,幾乎很少關注每一個嫖客的名字,即使有說的,估計也是假的。在深圳做臺,孫慧敏也有自己的特有暱稱:妮娜。在那個圈子裡所有的嫖客(老媽子)都稱呼她妮娜,進入瀚海之後,她還會有一個新英文名字。大概那個時候比較流行英文名字,不管是貓還是狗,是個英文就往自己身上套。
於是,李浩說:“來我們瀚海,當然還有有個名字,你叫什麼?”
“孫慧敏!”
“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還有別的名字嗎?”
“小名?”
“不,英文名!你可以給自己起一個。”
她瞪大眼睛覺得好奇,怎麼瀚海跟“馬殺雞”一樣?但是她極力想要擺脫“妮娜”帶來她的困惑,她極力反對起一個英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