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既然不舒服,她也不便在此久留。寒喧了兩句,喬溪澈便轉身告退。
鳳熙宮她熟門熟路,婢女並不遠送,任她獨自穿過遊廊而回。
她行了片刻,總感到似有什麼要事還沒完成,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直至即將踏出宮門的剎那,她無意中碰觸衣袖,才“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畫冊!
她怎麼把這重要任務給忘了?是存心忘記的嗎?難道是她無意識的妒意在作祟?
喬溪澈進退維谷,不知該不該返回……將這樣刺激的畫冊交給臥病之人是否合適?
她怔了一怔,最後還是決定完成任務,轉身往寢閣走回去。這畫冊在她手中,彷彿千斤負擔,早點送出去,她也早一點送出心中蚤亂,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步子急而輕,回到遊廊盡頭、寢閣之外,只見四周靜俏俏的,方才值守的宮女不知哪兒去了。
國後睡下了?
她想請人通傳,可是好半晌仍不見半個人蹤影,不敢貿然闖人,又不想就此離開,只得靜靜佇立在窗下,等待值守的宮女返回。
“唔……”
忽然,她聽見一道嬌媚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似乎是陳文敏的嘆息。
這嘆息十分奇怪,不像是病痛的聲吟,反而有種銷魂的愜意,在這午後的陽光裡,格外曬懶。
隨後,又揚起一陣男子的輕笑聲,與陳文敏的抒嘆交織在一起,形成難以言喻的暖昧感。
喬溪澈僵住,心裡有種異樣的好奇油然而生,讓她如石像般駐足不動,靜靜聆聽屋內動靜。
“長歡,你不生氣了吧?”只聽陳文敏柔聲道。
“幸虧你剛才沒有答應去見他,杏則我就再不理你。”屋中男子似頗欣慰地回答。
“我寧可裝病,也不去見他,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她又道。
“每年生日,你都是跟我過的,今年也不能例外!”男子蠻橫地道:“為了你,我犧牲男子尊嚴,不惜假扮宮女,你也該為我有所付出。”
“我這樣,難道不叫做付出?”陳文敏的聲音淡下去,隨即一陣沉默,唯有隱隱喘息在靜謐中延續。
喬溪澈呆立,好半晌,做了一個她生平都沒嘗試過的舉動一一將指尖輕輕戳破窗上糊的紗紙,往屋內窺視。
只一眼,就讓她萬般愕然。
雖然,經過方才那番對話,她早該料到屋裡的情景,可一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