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症恐怕沒有那麼快會好。
“你……”她看著手套,雙眼睜得很大。明明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
為什麼說出來的話,好想讓人掐死他?“你不怕我把你的廚房給燒了?”
“我是病人,我想吃芋頭粥。”丟下話,他轉身上樓去。
她瞠目結舌,氣得牙癢癢。她大可走人,可是腳下卻像生了根和。
至少她還有能力照顧一個病人,雖然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這個禍是她闖出來的,她就得自己收拾,總不能叫嬸嬸來照顧他吧。
她認命地又走回廚房,這次記得戴上手套,在將手指頭切出一道傷口、甚至被幾滴熱油噴灑到臉上的驚險過程下,她終於把芋頭給炸好了。
她再接再厲按照母親給的秘訣,以剩下的油去炒香菇和肉絲,最後加上洗好的白米還有滿滿的清水。
看似簡單的料理,在她手忙腳亂、差點把廚房給燒燬的慘烈下,才完成了一道芋頭粥。
拿鍋鏟比拿粉筆還要難上千百倍,從今爾後,她絕對不敢再嫌棄媽媽的手藝了。
她認命地走上二樓,心裡盤算著叫他起床吃粥後她就要離開。
只是當她看見滿面通紅、額際冒出細汗、眉心蹙得死緊的萬毅元時,
不用溫度計,她就知道他又發高燒了。
在這個時間點,有個陌生的親戚這麼需要她,她曾經幾乎停擺的心跳漸漸地跳動起來,她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呼應著萬毅元的病痛,她得為他用力地呼吸、用力地心跳。
雖然杜小月的手藝很爛,煮出來的東西又很難吃,連她自己都覺得很難下嚥,萬毅元還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地把東西全吃光。
他一直排斥吃藥,就像鬧情緒的小朋友。她對他沒有愛的教育,只能學他那種揶揄的口吻。
“不吃不會好的,要是讓自己的腦子燒壞,你年紀這麼大了,可是連啟智學校都進不去的。”
他沒有因為她的尖酸言語而生氣,反而有股愉悅的笑意。
她看著他把藥吃下,看他乖乖躺回床上休息,才說:“這樣才乖嘛,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明天一早過來幫我洗衣服。”那是直接的命令。
“啥?”她一樣的受驚。
他揮動被白紗布包紮的兩手。“不然我找我大姐來也行。”
擺明著是威脅她,她也只能受制於他的威脅了。“好啦。”
“客廳電視櫃裡有醫藥箱,你手上的小傷口,千萬不要變成蜂窩性組織炎。”
果然他沒有一句好話,但看在他還會注意到她食指上的小傷口,她暫時不跟他計較。
對她而言,有事情讓她忙碌是最大的恩賜,尤其是待在家裡以外的地方。
在家裡,除了面對父母關愛的眼神,還有大姐那奪命連環CALL,雖然她的大姐已經出嫁,但聲音還是無所不在。
那股溫柔的言語、討好的姿態,壓力沉重到讓她整天心頭都像被大石給壓住,有時太多的關愛也是會令她窒悶到難以呼吸的。
來到萬毅元這裡就不同。
除了在溪邊的那一天,他再也沒跟她說什麼大道理,有的只是諷刺她、調侃她做家事的無能,完全沒有提起白少安。
在他家,她像是找到一個避風港;他給她一個空房間,讓她可以在那間客房休息、靜心。
這是一個沒有長輩的世界,越忙她就越不會東想西想,越忙她就越感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五天後。
萬毅元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膝蓋上擺放著一臺手提電腦,螢幕上滿滿的程式語言。
那副大老爺的摸樣,真的是把她當奴婢,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幾天的三餐全是她負責料理,從芋頭粥到吻仔魚粥,然後進階到香菇雞湯及炒青菜,每天晚上他都會開出隔天的選單,她只好一早起床就鑽研食譜,趕著到菜市場買菜。
她還得幫他洗衣,他甚至毫不知羞地把內褲也丟給她洗,連掃地拖地也都只出一張嘴,完全不在乎她單薄的身體是否承受得了這樣的勞動。原來家庭主婦的生活不是普通女人可以過的。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漂亮的塑膠袋,裡面裝滿十幾顆色彩豔麗的軟糖,她抓了一顆塞進嘴裡,微甜的草莓口味,剛好可以壓抑胸口的怒火。
“你還真幼稚。”他嗤笑一聲。
“誰規定大人不能吃糖果?”她挑眉反問。
“是沒規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