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也心痛,極想、極想將母親憂傷的殘影從她臉上抹去。
他所處的世界危機四伏,所行之事又常在法律邊緣遊走,他該放手,讓她回到她所熟悉的世界中,卻偏偏無法鬆開。該放?不放?兩種意念衝擊著他,那是他第一次舉棋不定。
然而,順著感情支配,走過這九年,他努力讓手中的一切漂白,仍是無法給她一個安定的所在嗎?
我們之間什麼也不是,連最普通的婚姻關係都沒有……
顧慮太多嗎?
是不是該試著讓她真正的、完全的、合法的屬於他?
“打算在臺灣待幾天?”神成打斷他的思緒,杯中的酒喝光了,他舉步走向酒櫃。
“還沒確定。或者,明天就走。”
那美好的身影不見了,幾秒鐘後,又出現在廚房裡,小女孩兒跟了過去,母女倆在開啟的冰箱前交談著,小女孩兒忽然探進冰箱裡,笑嘻嘻地抱出半截冬瓜。
她準備煮晚餐了嗎?今晚吃些什麼?有多久沒嘗過她做的家常菜了?他也記不得了。
神成嗤了一聲。“明天走?你捨得嗎?”
在酒中放進冰塊,他輕搖著,見神崗徹沒回答,他接著問——
“你在上海的投資進行得如何?近來有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神崗徹終於收回視線,眉心微攏。“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他聳了聳寬肩。“沒什麼,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些,日駒會長雖然看重你,可對於選出‘日駒聯盟’第二代會長一事,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我對第二代會長沒興趣。”
神成哈地笑了一聲。“你把話說給‘織田組’、‘橫山組’那兩位老大聽吧,他們肯定爽到最高點。要是織田和橫山其中一個真當上第二代會長,我也不想玩了,乾脆回沖繩捕魚、種鳳梨、砍甘蔗去吧,要不,也學伊藤那個小子,躲在希臘小島上醉生夢死。”
“真要過那樣的生活也不錯。”他仰頭把杯裡剩餘的酒喝盡,濃眉微沉,靜了片刻後,忽然毫無預警地丟出一個問題——
“你想,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問得沒頭沒腦,但神成明白他的意思,畢竟,他亦被同樣的問題所困擾。
當年那個狙擊手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們跟“速浪組”要過人,搜遍地下賭場,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