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那聲叫喊聽來有些氣急敗壞。
莫名其妙的,眼前的男人竟對著她問:“你想,要是我在他面前吻你,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忽然間,林明暖恍然大悟,小手指著他。“你、你是……是那個戴著鴨舌帽、在大學校門前開槍的男人!”
記得當時,他也問過一句:“你猜,我左右同時開槍,他要怎麼救你?”他好像很喜歡要別人去猜、去想,就是這個調調。
“賓果!”他唇角勾勒,突如其來抓住她的手,往懷中一帶。
“哇啊——”對方動作迅捷無比,她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撞了過去。
此時,前方的轉角奔出一個人影,匆忙張望,轉過頭來,就見林明暖雙手被抓住,正和一個男人糾纏。
“放開她!”神崗徹大吼,奮不顧身地衝了過來。
“阿徹小心!他是那個殺手——”對方一個手刀砍下來,林明暖只覺得頸部一麻,瞬間便失去知覺,倒進男人懷裡。
“暖暖?!”神崗徹快要瘋了,他雙腿飛奔,恨不得掐住那男人,將他大卸八塊!
“想要她,有膽就跟著我來。”男人冷笑了笑,把林明暖扛上肩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進另一條小巷。
恐懼在剎那間揪緊了神崗徹的心。
就算以往為建立聯盟的勢力,鞏固地盤,他逞兇鬥狠,時時玩命,也不曾感受到這樣的恐懼;即便當年那幾槍打在他身上,那灼熱的痛楚即讓她難安心,只因明白她未曾受到傷害。
可是現在,他就只能眼睜睜讓人帶走她?!
從適才在老店那裡發現林明暖,他就一直跑個不停,在巷弄中穿梭找尋,如今,右膝的關節已發出警告,可他根本不想理會,也沒心情理會。
暖暖、暖暖……她依然被他拖累,陷進黑道的危險漩渦中嗎?
不——
咬緊牙,他衝向那男人消失的方向,死命地追奔。
那男人不可能就這樣平空消失,更何況,他還扛著一個人。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神崗徹發現自己站在一處四周盡是日式傳統建築的巷弄中,房子十分老舊,衰敗的程度似乎不應該出現在繁榮的東京市中心,但再繁華的地方也有黑暗的一角,兩者之間常是一線之隔。
一棟廢棄的小型倉庫矗立在眼前,斑駁的鐵門微微開啟,裡頭隱約傳出聲響。
神崗徹筆直走進去,放慢了腳步,空氣中散發著緊繃的氣味,危機似乎隨時要引爆開來。
推開略微沉重的鐵門,他舉步跨進,倉庫中十分幽暗,一時間看不清楚。
漸漸地,他發現倉庫最裡處有個模糊的黑影,眯起銳眼努力適應,終於分辨出那輪廓,是那個男人,可卻不見林明暖的蹤影。
“她在哪裡?”神崗徹語調陰沉,邁步往前跨近,“把她交出來。”
那男人嘿嘿地笑了兩聲,有些稀奇地問:“你對我不好奇?不想知道我姓什麼、叫什麼嗎?”
“她到底在哪裡?!”神崗徹還是這一句,雖然面無表情,但五臟六腑都在燃燒,分不清是恐懼還是憤怒。
男人聳了聳肩。“你想知道?這麼急迫?嘿,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帶你去。”
對方話剛落,神崗徹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身後,有人來勢洶洶,他大揮手臂想轉身對付,卻已經太遲了,先是一記木棍打中他的手腕,他悶哼一聲,發現來的不只一人,來不及看清,後腦和背脊又重重地各捱了一記,終於將他擊昏。
神崗徹聞到空氣中去除不掉的淡淡黴味,猜測自己應該仍在廢棄的倉庫裡,雖然腦袋瓜重得要命,但是他強迫自己非醒過來不可。
“唔……”吸著氣,他撐開眼皮,後腦那一擊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用力閉上眼,這一次他慢慢地睜開,視線終於恢復了焦距,眼前重疊的物體漸漸清晰起來。
他處在一個相當單調的空間裡,很可能足以前讓留守倉庫的工人暫作休息的房間,裡頭只有一張單人床。那男人正隨意坐在床邊,而暖暖就躺在床上,合著眼,小臉好蒼白,意識尚未恢復。
“嗯哼……”神崗徹痛苦地甩頭,這個動作讓捱了悶棍的地方更加疼痛了,但痛得好,他就是要讓自己完全痛醒過來。
“醒啦?三十七分鐘,很不錯嘛,比我預期的時間早了二十三分鐘。”男人瞄了眼手錶,右手玩弄著一把槍。
神崗徹想坐正身軀,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地綁在椅子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