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頭看天空。夜朗星稀,沒什麼異常之處。
等他低下頭平視而去時,唐信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平平淡淡地說道:“華先生,我不想廢話,我來,是帶夏清盈離開。請不要讓事情變得複雜。還有,我警告你,別再玩權力遊戲。這個遊戲很殘酷,結果總有人要付出慘痛代價。”
華玉江面色微變,張張嘴想擺出點兒官架子。最終化為一嘆,如唐信所說,還是別讓事情變得複雜比較好。
他讓一名特工領唐信去找夏清盈,然後他就回了辦公室,再也不想見到唐信一面。
唐信跟著一人來到一扇門前,那人把門開啟,然後站在門邊。
唐信從門縫隙中就看到了蹲坐在牆邊的夏清盈。
她還真會擺pose,埋首雙膝,真有點兒孤獨的味道。
唐信邁步走了進去,站在她身前。夏清盈卻連頭也不曾抬起過。
久久無言。
夏清盈知道有人進來了,她心灰意冷中根本不在乎誰來。
“我第一次見到你時,認為你是一個堅強的女孩,但你腦子不好用,這麼多年過去了。一點兒沒變。”
夏清盈聽到這把溫柔的聲音,猛然抬起頭,眼前白衣勝雪的男人給了她一個微笑的容顏。
“唐信”
被關押快超過十二小時的夏清盈不曾落下過一滴淚水,可在這一刻,她在哽咽中潸然淚下。
“我收回剛才那句話,原來你沒我想象中那麼堅強。還坐著幹什麼?喜歡這裡啊?跟我回家。”
唐信微笑著伸出手。夏清盈眼淚彷彿決堤了一般,她一手擦拭淚水,另一手放在了唐信的手心中,任由他將自己拽起來,但她腳下趔趄,徑直跌入了唐信的懷裡。
溫香軟玉在懷,唐信繼續打趣道:“天是黑了,可場合不對,不能耍流氓。”
夏清盈吭哧一笑,身子軟軟地貼在他懷中,想打他一下,卻連一絲力氣都使不上。
“我全身沒勁兒,走不動。”
她哭喪著花貓臉可憐兮兮地說道。
當唐信出現在她眼前,說出“回家”那兩個字,夏清盈彷彿從地獄飛入天堂,那一瞬間的溫暖令她死而無憾。
而她此刻更加享受能夠在他面前撒嬌。
其他的,都不願再去想了。
唐信發覺她身體十分柔軟,已經超過了放鬆狀態的程度,將心比心想一想,他也知道過去這段時間夏清盈所承受的精神折磨。
人在心慌的狀態下,時常伴隨全身乏力的狀況。
她並不是假裝。
唐信將她輕輕推開,等她站穩後,轉過身來半蹲下,回頭笑道:“說好了,別得寸進尺啊,身體感覺好點兒就下來走路。”
夏清盈沒等他話說完就爬了上去,從後摟住他的脖子,臉貼在他脖頸處,閉目微笑安然享受這一切。
忘掉一切煩惱,就像是回到當年唐信揹著她走過橫湖大橋的愉悅滿足。
唐信雙手抱住她的大腿站起身,感慨道:“大半年不見,你重了很多啊。幸好我最近健身,要不然還真背不動你了。”
夏清盈咬住他耳垂,呢喃道:“騙人的傢伙,你總不說實話,我哪裡重了?我比年初可是輕了三斤呢。”
她自從被招入國安,特訓半年多,流了不少漢水,自然是輕了不少。
唐信邁步朝外走,無視掉外面不少特工緊張的神色,面不改色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討厭白骨精。”
夏清盈閉著眼睛也不希望再看到這裡的任何人或物,她在唐信耳邊悄聲道:“那我就吃的胖胖的,壓死你!”
“稍微胖一點兒沒問題,太胖的話,我口味沒那麼重”
“我開玩笑的!”
走出了國安的辦事機構,唐信望了望街頭,沒發現計程車的蹤影,他便朝著人潮密集的街區走去,打算攔一輛計程車,即便他身上沒錢,到了騰華集團就會有人給他買單。
見到了唐信,夏清盈就心安了,她雖然疲憊,但精神已經恢復正常,她緊緊摟著唐信的脖子,忽而忐忑地問道:“唐信,你不怪我?”
“怪你什麼?”
“我,我昨天,昨天朝你開槍了。”
“哎呦喂,你真是不一樣了,都會開槍了,說說,這是你第幾次對人開槍?”
“第一次,其實也不算,因為沒打中。”
“你還想打中啊?”
夏清盈不輕不重地拍他肩頭一下,急切地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