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辭掉周儀卿吧,她的存在讓我膽顫心驚。
或者說——我再大方,也沒辦法忍受你的前女友在我們中間扮演角色。
又或者說——我給你機會,二擇一,你要周儀卿還是趙以瑄?
這種事,她做不來,她做得來的部分是等待,等他有空、有心情,樂意為她解釋一二。
晨曦初起,她坐在床沿,推推丈夫。
“允淮,起床。”
“嗯。”大手一勾,他將她勾倒在身側,大腿橫過她的下半身。睜眼,他笑望以瑄。“關太太早。”
“關先生早。”劃劃他濃墨雙眉,食指順著他的眉滑向他的鼻翼、他的唇,噘起嘴,他親了親她的手指。
“你瘦了,是水土不服嗎?”他問。
搖頭。不是水土不服,是妒嫉猜疑燒灼她的生命,讓她痛得想哭,卻無法喊救命。
“陳太太做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要不要我去和大舅子商量,跟他商借管家?”
“不必,大約是最近復健做得比較累。”
“醫生說復原情況如何?”
“最近較沒進展,不過沒問題的,我早晚要丟掉柺杖,要再跳舞給你看,雖然沒辦法跳得像以前那麼好。”
以瑄想起婚前,那時,他一樣忙、一樣把約會擺在工作後方,他們一星期最多見三次面,可那時候,她好滿足。是她變得貪得無饜?或是猜疑讓她變得狹心?又或者是周儀卿太具魅力,教自己不知不覺間自慚形穢?
“只要是你跳的舞,我都喜歡。”
“我會為你努力。”
他捧住她的頭,親親她的額。“好了,我該去上班。”
“嗯。”以瑄起床,替他挑衣服,動作出現半分遲疑,她轉身,話在舌間猶豫。“允淮……”
“有事?”他接手她遞過來衣服。
她凝睇他,久久,試探性問:“周小姐在你身邊工作嗎?”
“你說儀卿?對啊。”
在他身邊工作是儀卿從小到大的夢想,現在夢想成真,每次新案子談成,她都高興地抱住他大叫大笑,喊著:
“對了,這就是我要的成就感,我早就知道,只有你可以帶領我追逐這種成就與光環。”
在工作上,他們旗鼓相當,允淮很高興自己的左右手是儀卿。
“你們合作得很好?”再探,她探得心酸。
“儀卿是我見過少數能力高強的女孩子,我真希望能留她一輩子。”
霍地,“一輩子”三個字敲上耳膜,雷擊中,她的無助被燒焦。
周儀卿說一輩子,他也說一輩子,那麼,他們有了共識,共識要相扶相持,不管中間是否有個不識趣的關太太存在,都要在一起“一輩子”?
“你很喜歡她?”以瑄再問。
這種狀況,別的太太會怎麼處理?
是她笨,她以為走入婚姻,愛情將趨於平順穩定?她相信,有婚姻加冕,幸福不會遠離。
審視以瑄的愁眉,允淮停下穿衣動作,走到她面前問:“你是不是聽說什麼?”
“聽說?”她不解。
“你向誰探聽了什麼,是嗎?”允淮捺住性子問。
以瑄搖頭,她怎知該向誰探聽。
“以瑄,我不喜歡你誤解我和儀卿,我們一起長大、讀書,在一起的時間超過二十年,我痛恨別人用曖昧眼光看待我們,你是我的妻子,我更加不希望你用有色眼光檢視我和儀卿的哥兒們交情。懂嗎?”
這類流言他聽多、也聽煩了,允淮不要中傷的話流進家裡,也不要以瑄的平靜生活受到打擾。
哥兒們會在紐約時代廣場擁吻?會在寒冷的冬夜分享彼此體溫?是他們對“哥兒們”的定義差距太大?
“錯誤的是別人的曖昧目光,不是你們值得商榷的舉止?”想起周儀卿的挑釁,以瑄加重口氣問。
“你懷疑我和儀卿,所以迅速消瘦?”他問。
允淮生氣了,夠聰明的話,她該閉嘴,無奈,趙以瑄是笨女人的代名詞。
“能不能為了我,你讓周小姐離開公司?”她知道要求過分,以瑄但求他寵自己一回。
允淮嘆氣,他沒想過以瑄會變成善妒妻子。“意思是,你寧願相信謠言,不相信我的保證?”
以瑄語頓。
“你的懷疑不但是汙辱我,也在汙辱儀卿!”立場堅定,他和儀卿之間,不會因任何人改變。
哦,是她侮辱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