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楞了一下，在雷恩城的時候不止塔塔，歐文也說自己身上有種特殊氣息。

看到陳南依舊沒有停下腳步，死靈法師慌忙說道：“一萬年前，大陸上出現大量漆黑深淵，深淵的另一頭連線著深淵地獄，無數惡魔從深淵中爬出，經過幾百年的艱苦抗戰，人類終於將深淵盡數封印了起來，那段時間被稱做黑暗紀元。”

陳南笑了笑，問道：“是人類封印的？”

死靈法師連忙咧了咧嘴：“那都是一般史冊中的內容，我們黑暗祖庭教典中有更詳細的記載，在深淵來襲之前大陸上萬族林立，人類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小小種族，在與惡魔的戰爭中各種族十不存一，人類在虛偽的光明神帶領下一直躲在後面，戰爭中幾乎沒有什麼傷亡……

後來，大陸最強的精靈族，龍族，泰坦族各自派出族內神明，進行自我獻祭，最終才得以將深淵封印，當時大陸各種族已經元氣大傷，而一直避而不戰的人類自然一躍成為了最強大的種族之一，歷史是由強者書寫的，最後的勝利者是人類，所以一般史冊中記載的自然就是人類封印深淵，真是荒謬，嘿嘿……”

死靈法師連忙賠笑，生怕會惹怒陳南。

“然後沒有來得及撤退的惡魔們就被永遠留在了大陸，各大種族已經無力圍剿，而且當時人族為了稱霸還和泰坦族開啟了聖戰，將原本就數量稀少的泰坦直接滅族。

深淵惡魔們漸漸被大陸同化，在大陸繁衍生息，這些被留在大陸的深淵惡魔被統稱為暗裔。

甚至就連牛頭人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神明米諾陶斯就是當時留在大陸位面最強大惡魔中的一位，但是米諾陶斯的後代們由於被大陸同化漸漸已經失去了暗裔血統，所以到了現在牛頭人已經完全是大陸物種了，不帶有一絲深淵暗裔的血統。

而你身上所散發的氣息，那種恐怖帶有硫磺味道的氣息，這絕對是最純正暗裔血統的象徵，只有直系惡魔才可能保留如此純正的暗裔血統，血角血眸，多麼美妙的惡魔體徵啊！”

死靈法師躺在地上，每當說起惡魔兩個字的時候身體都會因為激動而顫抖，乾枯的殭屍臉上滿是虔誠。

陳南就那樣靜靜看著死靈法師，沒有說話。

死靈法師愣了愣，似乎沒有料到陳南會是如此平淡的反應，以為陳南沒有聽清，於是再度用狂熱的神情說道：“惡魔啊，直系惡魔啊，多麼強大的存在！”

陳南依舊靜靜看著死靈法師，臉上沒有半點波動。

死靈法師被陳南看得發寒，猶猶豫豫地說道：“惡魔哎……”

“關我什麼事？”

還以為有什麼重的要的情報，結果只不過是講了一堆廢話而已，陳南想了想接著問道：“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做歐文的人？”

死靈法師聽後下意識搖了搖頭，然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死靈法師猛地看向陳南：“難道你是說光輝教派的活傳奇，神官歐文？”

“光輝教派？”

“光輝教派是萬年以前就興起的宗教組織，他們信奉光明，宣揚仁慈和大義，哼，一群偽善的傢伙而已，在黑暗紀元提出避而不戰想法的就是他們的主神光明神。”死靈法師似乎和光輝教派有著不小的仇怨，提到光輝教派臉上滿是憤恨。

陳南若有所思，而後轉頭看向死靈法師，緩緩說道：“恩，以後的情報我會調查，你現在可以去死了……”

“你不要殺我，神之骨的訊息已經傳回黑暗祖庭……”

死靈法師聲音戛然而止，地面上多出了一具無頭的屍體。

隨著死靈法師的死去，原本瘋狂抵抗的喪屍們彷彿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突然間呆住了。

沒有死靈法師操縱的喪屍只不過是一具具沒有思想的屍體而已，再也不具有任何威脅。

戰鬥很快結束，牛頭人們滿懷悲哀的將族人和凱恩的屍體掩埋，並豎上簡陋的木製墓碑。

全程沒有一句話，他們只是默默向墳墓鞠了個躬，便再次跨上科多獸，遙望著遠方。

苦難鑄就強者，牛頭人鐵蹄必將踏平大陸每一個角落。

陳南一行走後，蠻荒的天空再次下起了大雪，潔白的雪花將戰場掩蓋，就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突然，一隻乾枯的手臂從積雪中伸出。

一具魁梧的牛頭人屍體猛然坐起，深陷的眼珠此刻正散發著幽幽藍光，乾枯猙獰的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泥土。

一支簡陋的木製墓碑倒在一旁，上面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凱恩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