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神情古怪,吞吞吐吐地說:“客人說要你一個人服務……”
“……!……”我倒不是太在意,小冉又說:“你要小心點,上一次有一個變態的傢伙要求單獨服務時狂吃豆腐,那女生衣衫不整掙扎著跑出來,受了侮辱可後來變態佬用錢私了。”
有這樣的事?我拿著深藍色的噴水壺仔細地往紫鈴花藤上澆水,心中一涼,卻不動聲色,不願意讓小冉為我擔心,只調皮地說:“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自然有辦法。”
將小冉送出雛菊居,我卻開始忐忑不安,T-T,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不一會兒,又接到唐領班電話,說廚房預備了新鮮的剛空運過來的仙蜜果。?-?,是誰有這麼大派頭呢?
從廚房領回一籃子火紅的仙蜜草,圓潤誘人,枝頭翠葉上還沾著露珠,一股甜香撲鼻。
一路分花拂葉,轉眼踏入雛菊居特有的細紗上。遙遙地望見了那花紋繁複的咖啡色木門……0_0,一個身形富態的禿頭男人正推門而入。
那男人似乎瞧見了我,朝這邊微微一笑,容貌並不猥瑣,可是,皺紋已經遍佈額頭——呼,這樣的老男人可以當我爺爺了!可轉念一想,或許只是我們多慮了而已。
呼,我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也只是相貌清秀而已(啊——別拿磚頭砸我)。
磨磨蹭蹭的,我慢慢捱到門前。
正猶豫著,門突然開了。
身形富態的禿頭男人走了出來,笑眯眯的,朝我點頭,往外走了,禿頭男人的身影愈行愈遠,我才回過神來,難道是包下雛菊居的客人(這個老男人)突然有事(比如說接了一個重要的電話)走了!我發揮無盡的想象力——從虛掩的門進入雛菊居,小心翼翼地把仙蜜果擺在臺几上,垂涎欲滴地望了一會兒,俯下身子捏一捏仙蜜草像龍鱗一樣的外皮。
嗯,空氣裡有一股濃濃的甜香,可……不是仙蜜草濃烈的香味,倒有些像檀香或者麝香,溫和地,讓人的心能夠得到安寧——右眼開始跳,我緩緩地扶著玻璃幾站起來,往後轉,腳步幾乎一個踉蹌,臉上卻不得掛著微笑(純粹是傻笑),努力將唇齒之間幾乎要噴出的問候壓制成規規矩矩的中國正宗方塊字,“你好!”
牆角一側,紫鈴花藤一旁。
邱澤斜飛的丹鳳眼像一片寧靜的海洋,嘴角帶著笑意,語氣卻淡淡的,好像才發現我一樣,輕輕地說:“你來啦。”
倚在開著粉紫荷蘭紫的小花的藤架旁的邱澤,像墜入凡間的天使的邱澤,似乎遺世獨立著的一朵白蓮花。
“怎麼會是你?”我脆而輕的聲音悄悄的,怕驚攪了邱澤,怕邱澤像一陣窗邊的風消失不見。
邱澤走過來,高大的身影是一棵參天大樹,把我籠罩住,眼神平靜,“是剛才你見到的管家幫我訂的包廂。”
我搖頭,喃喃自語:“怎麼會在這裡?”
一句有頭無尾的話邱澤卻聽懂了,他輕輕地笑,“別像一個夢遊少女一般杵在那裡了,過來。”
邱澤修長的手指勾住了我冰涼的手指,帶著我走向小鹿一般的靠背搖椅。
我坐在了雛菊居里唯一的一把搖椅上。
邱澤從沙發上又拿了一個五彩枕墩放在我身後。
“很累吧。^_^”邱澤修的身軀靠著搖椅,輕輕的,像呵護著剛綻放的薔薇。
“累?”我是一個精力旺盛的好寶寶呢!。
“大叔在醫院快兩個月了吧,你每天奔波來回地照顧著,下個星期是高三的第一次模擬考試,現在的你又必須在雛菊居里熬夜,^_^。”邱澤眼睛裡都是疼惜,“又不是鐵打的人,怎麼會不感到疲倦呢?”
“所以你才包下雛菊居,又點名要我一個人的服務,其實只是想讓我好好地睡一覺。”我心酸,只覺得眼淚要掉下來了。
邱澤只笑不語。
我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邱澤。
邱澤輕輕地嘆氣,走到搖椅前面,蹲下去,拉住我的手,溫柔地說:“是不是還想問為什麼對你這麼好?”“不是的。”我眼神躲躲藏藏地。
“卓思,^_^”邱澤眼睛很深、很亮,微笑著搖頭,“眼睛會洩露一個人的秘密的,你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人。”
我低下頭,眼角斜瞥到邱澤的側面。
淺灰色的影子投射在地下,邱澤的臉上也被燈光照出一方精緻的陰影,稜角分明。
像天使一樣的男子。
“為什麼會對卓思這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