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那人也確實過分,就說現在這事,我也早跟他接觸過了,聽說這事不用擔心,他一個人拍板就行。你說,他說這樣的話,意思不是很明顯?我狠了狠心,弄了一把。”萬抗伸出三個指頭。
“過分!”鄭基友被這麼一引,立刻牢騷起來,“就他一個人拍板?當初說不進領導小組,在院黨委會上,那顆衰老的腦袋都快搖掉了,說什麼到時有事說不清,可縮到後面竟然大撈特撈,還要包辦?真是恬不知恥!”
“鄭院長,我還發現,黃髮堂和廣建公司的一個女副總關係密切。”萬抗道,“簡直就不正常。”
“什麼副總?”鄭基友道,“狗屁!說得難聽就是風塵女子,只不過被廣建公司僱用冒充副總而已,就是偽裝成上層女性,來侍弄黃髮堂是了。那個老糊塗,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還真以為自己是跟粗大蔥!”
“鄭院長,說了這麼多,我一直有個疑點。”萬抗道,“廣建公司到底什麼來頭,這力度也太大了點吧?”
“這個的確很神秘。”鄭基友道,“廣建公司是匹不折不扣的外來黑馬,本地幾家挺有實力的建築公司,根本就不是對手,招標的那些專案,碰到廣建公司就敗下陣來。”
“廣建公司老總是誰,這麼牛逼?”
“劉仁廣。”鄭基友道,“不知道什麼來頭,好像他還不是惟一說話算話的人,還有個叫肖建,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呵呵,劉仁廣、肖建,廣建公司。”萬抗笑道,“一看就知道,廣建公司就是他們兩個人的。”
“哦,還真是。”鄭基友道,“還沒在意這個,看來是兩人合夥的公司。都說合夥的生意難做,看來兩人關係非同一般。”
“投脾氣的話,合夥生意也不是不可以。”萬抗道,“比如在對待黃髮堂的事情上,他們就很一致,捨得投入,如果不出所料,黃髮堂從廣建公司得到的,不下七位數。”
“那是不用懷疑的。”鄭基友道,“如果查查黃髮堂家,恐怕現金就不下百萬,更別說銀行賬戶了。”
“得小心吶,鄭院長,弄不好到時黃髮堂要出事。”萬抗道,“他出了事,怕是要牽扯一大片。”
“我也正擔心著呢。”鄭基友道,“不過我們有攻守同盟,只要有風吹草動,出在哪兒、哪個環節,都會同意口徑。如果哪個人出事了,不供別人。”
“誰能保證能堅強到最後?”萬抗道,“檢察機關攻心術可不是吃素的,沒有過硬的心裡素質,三兩下就得崩潰,恨不得多張兩張嘴交待呢!”
“呵呵。”鄭基友看看萬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們領導小組組織過學習,對可能出現的情況作了一定的預案。”
“這還有預案?”萬抗瞪大眼,呵了一聲,“開玩笑的吧?”
“開什麼玩笑。”鄭基友道,“領導小組的四個人,最後的一步就是犧牲自己,作為團體,剩下安然無恙的人,要照顧好出事的人的家庭,該出錢要出錢,該出力要出力。”
“你們,你們還真是組織嚴密啊。”萬抗笑起來。
“唉,說到底,這事還是黃髮堂的功勞。”鄭基友道,“他透過孫翰生傳達了這樣的意思,我們想想也的確是那麼回事。”
“其實,我覺得最容易出事的就是黃髮堂。”萬抗道,“也許他已經看到了後果,所以這麼說,好讓你們到底照顧照顧他的家庭。”
“也可能,不過黃髮堂的表面文章做得很好。”鄭基友道,“廉政賬戶裡,黃髮堂裝模作樣地分幾次交了幾萬塊,說什麼有人想走後門,要從他那裡開啟缺口,那絕不可能。在學校黨委擴大會上,黃髮堂拍著胸脯說得很激昂,而且還說用他近四十年的黨齡做保證。”鄭基友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你不知道,當時我幾乎都要坐不住了,差點就拉開門跑出去吐!真是噁心得我要命。”
“這就是說,越是表面文章做得好,就越有問題。”萬抗道,“不過好在他還有個攻守同盟,否則就那遺患無窮了,自己大撈特撈,盡禍害別人。”
“誰說不是。”鄭基友道,“不過人要學會安於現狀,得到的就得,得不到的也別去強求。”
“鄭院長的淡定,我很欣賞。”萬抗笑了笑,“好了,我就不耽誤你太多時間了,追加工程量的事,到時再說,現在說早也不好。”
“嗯,你先有個數就行。”鄭基友道,“到時我會及時提出來,你配合到位,沒有問題的。”
萬抗回去了,非常有收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