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來,他才明白,原來每個人都是有多面的,當你給某個人貼上了一張標籤,發現某一天自己竟然不認識他了,因為某一天他的一切都跟平時不一樣。就好像剛才的趙齊,她憂鬱的言語讓他有點錯愕。
他突然想起大學時候寫過的文字:煙花,只有一剎那的美,只是想告訴世界,我曾經來過……
趙齊說:“沒想到你還會寫這麼酸的文字,哈哈。”
他靜默了下,她又接著說:“沒有永遠的,只有現在。就好像你很快就要走了,我們能把握的,就是現在。”
只要曾經擁有,不求天長地久。曾經他非常相信天長地久,但慢慢地他發現連自己都不純粹,他的多情,他的遊戲,還有馮小歡與崔子傑的插曲,所有的一切已經讓他徹底喪失了信念。就如同他跟周靚的第一夜開始,他的人生開始與眾不同了。他不再是一個充滿執著信念的人了,他變成了一個曾經他非常鄙視的那種人。
就好像他懷念阿靈之後,同樣會感慨趙齊。他知道了,他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他在這麼多的女人之間閃轉騰挪,他對每一個經過的女人都不停懷念,也許是他的空虛與寂寞將他推到錯誤的軌道上來,但如今他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思考則意味著痛苦。
在一個小時後趙齊的房間內,他瘋狂地用發洩來填補自己的空虛。她使勁地抓緊他的臂膀,他像加滿油的越野車,一腳油門下去就要往前狂飆。她閉著眼睛等待他的親吻,微吐著舌頭,似乎是要接待久旱之後老天開恩撒下幾點雨水。
在他癱軟在她的滾燙肌膚上之後,他感覺到他的靈魂也已經被掏空。
她睜開了雙眼,嗯了一聲,將他緊緊擁抱,似乎要將他塞進自己的胸腔中去融合進自己的肌肉骨骼,似乎要告訴他,現在屬於她一個人。
當又一個充滿倦意的早上來臨,趙齊已經去上班了,而他邁動發軟的雙腿,到了長途汽車站,買了兩張後天到成都的車票。
在西海的往事一幕幕快速地閃現過他的心頭,他突然一陣心酸。
這個令自己傷痕累累的城市,它在以後再也不會左右自己的人生了。來到西海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但這個錯誤無法避免,他也不能要求時光倒流,讓一切決定都重新來過。
西海,是該要離開你了。這裡不屬於我,我要再次開始漂泊。
這一次,目的地是四川,一要去阿靈的墳前看看,二是要去汶川找尋林自強。而他這一次旅行多了一個伴,那就是周靚。
在買票之後,他就打電話告訴了她。她顯得有點激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跟他長途跋涉,還是因為她即將看到久違的林自強,總之,她的聲音在顫抖。
他無趣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如死灰一般。而此行的目的,也許僅僅是尋求一個不太樂觀的答案而已。
他轉彎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說是陌生是因為見到的次數太少,說是熟悉,是這個人在他心裡也曾留下過深刻的印記。是那個蔣燕菲,她居然一個人在路上走。
他摁了幾下喇叭,搖下車窗,果然,她轉過了臉,她的臉如寒霜一般,直到認出了是他,她才鬆弛了肌肉,慍怒蒸發了,取而代之的是微笑。
他停住了車,大聲地喊道:“同學,上來聊聊?”
她輕笑了下,拉開了他的車門,坐了進來。
“美女,請問要到哪裡?”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笑道:“往前方200米,我的學校。”
居然就200米,慢慢踱過去也就幾分鐘的事情,他突然感覺這條路太短了,怎麼不是兩萬米呢?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頓時浮現在他腦海中:“如果你在一個漂亮的姑娘身旁坐一個小時,你只覺得坐了片刻;反之,你如果坐在一個熱火爐上,片刻就像一個小時。這就是相對的意義。這當然是好懂的。如果有人存有懷疑,想試驗一下的話,有誰不願同那個姑娘坐在一起,而把火爐留給那個懷疑者呢?”
不但時間是相對的,連空間的距離也是相對的。若是此時坐在他身旁的是東施,怕是這兩百米也變得漫長,而蔣燕菲在身旁,他卻恨不得這路上每個一米就一個紅燈,最好將他死死地釘在原地。他的心猶如小鹿在跳躍,原來一個不是特別熟悉的年輕漂亮姑娘坐在身旁的時候,他就會想在她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最好她變成了**來糾纏他。
她的呼吸帶著青春的氣息,這是任何過了這個年齡段的美女是不能比擬的,就好像青蘋果與紅蘋果的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