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按下了喬夜雪的號碼。
接到李慶江的電話時,陳越東正在開會,因為離醫院太遠,待他飛車趕來,手術已然結束,幸而陳蓉蓉並無大礙,只是因為失了太多血,滿臉蒼白。
“哥哥”她流著淚拉住了陳越東的手“我好痛。”
陳蓉蓉的父母皆是駐澳大使,在國內時一直住在陳越東的家裡,與這個堂兄的感情自小就深厚,因為比他小了七歲,又是陳家唯一的女孩子,全家上下都甚是縱容。
因為孩子的事兒,陳越東剛剛痛斥過她,眼下卻無比心疼。
被推入病房前,陳蓉蓉向他說了句什麼,陳越東先是一愣,隨即大步走向了熊小樂。
葉博沛正要阻攔,剛辦完入院手續的李慶江見到這一幕卻搶先衝了過來,將熊小樂護在了身後。
“李慶江,你給我讓開!”陳越東怒不可遏。
“這件事兒和她無關,是你妹妹自己摔下去,然後栽贓陷害。”
陳越東眯了眯眼,聲音不大,卻滿是狠意:“李慶江,所有的人中,我最欣賞的就是你,不止是因為你最有才華,更因為你比誰都正直,所以你過去和蓉蓉鬧彆扭,我哪次都只罵她。我真是看錯了人,她如今成這樣了,你為了護著熊小樂,說的這還是人話嗎!”
“信不信隨你,小熊不是你妹妹,不會撒謊,更不會害人。”李慶江仍是一貫的淡然,拉起熊小樂就要走。
陳越東當然不會由著他,反身攔下了他:“李慶江,你我的交情到此為止,你的妻子差點兒害死我妹妹,你說我會不會輕易放過她?”
李慶江冷笑了一下:“那你試試,陳越東,若不是她你妹妹剛出手術室,她用這樣的方式誣賴我的妻子,你說我會不會輕易放過她?”
自聽到護士叫李慶江“孩子的父親”起,熊小樂就再也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她看著眼前的陳越東,驀地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陳越東曾對她說,“丫頭,退出比爭人要難多了,希望你以後不要懂”。
那一年她連葉博沛都還未曾遇上,真正的年幼無知,只是經歷了這一切後,她仍是不懂。
“越東哥哥,你說的不對,最難的不是退出,而是繼續。”
聽到沉默了許久的熊小樂突然這樣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陳越東只怔了一刻便恢復了原狀:“熊小樂,如若不是念著舊情,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安然無恙?”
李慶江聞言不由地皺了眉頭,直接推開了他:“你他媽還有完沒完了!”
陳越東氣急了,正欲和他動手,卻聽到了一個軟軟甜甜的聲音:“陳越東,你這是想幹什麼?”
葉博沛在電話中將事情的經過向她講了個大概,喬夜雪對李慶江甚是不滿,瞪了他一眼,便拉過了熊小樂。
“雪雪,誰叫你來的,熊小樂?”陳越東的聲音終於柔和了下來。
“你能不能別在這兒嚷?趕緊去照顧你妹妹吧。小熊才不會推你妹妹,你那個妹妹從小就壞,有什麼事兒做不出,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是非不分?”
“雪雪,你……”陳越東哭笑不得。
所謂的命中註定就是說,再不可一世的人,命運總會安排另一個人,讓他束手無策,比如喬夜雪之於陳越東。
“追究的話我只是說說,我就是殺了熊小樂,蓉蓉的疼痛也絲毫都減少不了,你快回去吧,醫院細菌多。”
喬夜雪的性子最是柔弱溫順,也最為固執,便頗為不滿地糾正他:“不怪小熊,是你妹妹自己摔下去,然後想博同情才騙人的,該是你們向小熊道歉。”
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這樣的話縱然出自喬夜雪之口,陳越東也無法認同,他只是好脾氣地笑笑,並不搭茬:“你怎麼來的?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喬夜雪無意糾纏,拉起熊小樂的手:“不用,葉博良送我來的。”
陳越東臉色一白,說了句:“那你自己保重。”便轉身去了陳蓉蓉的病房。
李慶江本欲送她們,卻被喬夜雪攔了下來:“李慶江,你真是……我送她,你還是留在醫院裡吧。”
陳蓉蓉剛進病房,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來顯,掛上沒多久,鄭凡卻又打了過來。
“你流產了?”
“不管你的事。”因為徹骨的疼痛,她的聲音剋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我的孩子,不關我的事兒?陳蓉蓉,你說要生下來,我才幫的你,原來只是過河拆橋,你這樣耍我,不怕我告訴李慶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