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能會生你的氣呢?”
堂衣摸了摸她的頭,關心地問:“是真的嗎?”
她點點頭,吸吸鼻子,神情開朗了起來,“我餓了,左大哥,你可以請我吃頓午飯嗎?”
他眉宇飛揚,歡然一笑,“沒問題。”
兩人相視而笑,在彼此眼中看見了一絲心領神會的默契。
雨悄悄的停了,陽光再度穿透雲彩照射下來。翠綠的竹葉片片滾動著剔透的水珠,晶盈閃爍,光芒萬丈。
靈兒打從爹離開京城的那一日起,就再也沒有在家裡吃過午飯。
她幾乎是一大早跟大哥報備過後,就溜到左府去串門子,不到三五天的工夫,她很快就將左府上上下下的相關人等都模熟了。
其中當然包括了左府當家老夫人……
這一天,堂衣打官司去了,靈兒自動自發來到他的書房裡,幫忙整理層層疊疊的卷宗。
他的書房清雅靜溫極了,幾大櫃的古書顯示出他是個好學不倦的人,只是牆上掛著的一方寶劍有點礙她的眼。
奇了,他又不諳武藝,掛把寶劍在書房裡做什麼?難不成是拿來裝飾用的嗎?
她忍不住舉步來到寶劍前,小手支著下巴,左盯右瞧了好半天才對寶劍吐了吐舌頭。
“我警告你,乖乖的待在這兒別動,千萬別帶壞了我的左大哥。”她對著寶劍威脅加警告,“別引誘他碰你喔!”
寶劍很性格地斜掛著,鞘身高傲冷漠,青銅劍柄上泛出的光芒好似正冷眼睨著她,不屑於她的警告。
“哎呀,別以為擺在這裡就得寵了,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貨色我家有一倉庫呢!”她插腰,罵得挺帶勁兒的。
寶劍依舊無語……
當然,如果寶劍能說話的話,恐怕她布大姑娘會第一個嚇得屁滾尿流衝出去吧!
“你別以為狀似無辜的樣子,我就會把你拿下來擦一擦。”她戳戳它光滑卻微蒙灰塵的鞘身。“我最討厭兵器了,古書有云:‘兵者,不祥也’。就是在說你這種東西啦!”
她又開始胡亂曲解成語了。
門外陡然傳來噗哧一笑。
靈兒驚惶回頭,怔忡地看著站在門口的老婦人。
雖然歲月已然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是兩鬢銀白的老婦人卻風姿猶存,穿著桃紅色的衣裳,玉頸掛了串串珊瑚和明珠,看起來尊貴雍容毫無銅臭之味、倨傲之色。
“老太太,你長得好美。”靈兒看傻了眼,傻笑地讚歎道。
左老夫人饒富興味地研究著她,款擺著走了進來,“你就是小布了?”
“是,你怎麼認得我?”她呆了一下。
“你在左府很有名啊!”左老夫人牽起了她的手,像是已經認識她好久好久了一樣。“明明是個清秀剔透的姑娘家,怎麼總是這身男裝打扮呢?”
靈兒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不過打從五歲時孃親因病過世,這長久以來就一直過著沒有母愛滋潤的日子,對於孃的記憶始終模模糊糊,卻渴望極了享受這種溫暖的母性慈暉。
因此一見到和藹親切的左老夫人,靈兒就情不自禁地喜歡上她了。
她靦腆又感動地望著左老夫人,眼眶發熱了,“我穿這個比較習慣,平時在家裡雖然穿了女裝,可都是一身練武裝束,從來也沒有人教過我該怎麼樣當個女孩兒,我甚至連胭脂水粉都不認得……我可以請問你是誰嗎?你也是左府的管事嬤嬤嗎?”
“管事……”左老夫人笑了出來,美麗的鳳眼透著捉弄的笑意,“沒錯,我是‘總’管事嬤嬤。”
“嬤嬤,你穿得挺不錯的,想必左府對待下人很敦厚吧?”她不勝欣羨地說道,“我也很想在這兒工作,感覺上這兒的人每天都很快活。”
“在這裡工作?你的志氣就這麼小一點兒?”左老夫人驚異地看著她,意有所指地暗示,“聽說少爺對你格外看重,我認識了他二十八年,還沒見過他把女孩子帶回家呢,你未免太小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她悶悶不樂地嘆息,“我只是他的義妹而已。再說他一直拿我當男孩子看待,我能每天來這兒纏著他就已經該偷笑了,哪能巴望在他心底佔什麼地位呢?”
他只喜歡大家閨秀跟金枝玉葉,在他的心中,她或許只是一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吧?
靈兒振作了一下,拒絕再被這樣的情緒給擊倒——要開心!要開心!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能夠待在他身邊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啊!
左老夫人更加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