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送他一份厚禮。”
“少爺,您是說招財莊的林少爺嗎?”小四問。
“正是!”
招財莊的林少爺?不要啊!他是變態狂,每次到青雲閣點過姐妹後,那個姐妹就整整一個月下不了床,全身傷痕累累的那副慘狀叫人觸目驚心……不要啊!她不要!
“聽說林少爺的夫人對下人很恐怖,不是拿熱鐵燙人,就是拿皮鞭沾鹽水抽人,好可怕的。”芳兒落井下石地朝她吐吐舌頭。
“夠了,該辦事的人下去做事,其他人去把整個朱府的人集合到大廳,就說我有要事宣佈。”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即各自忙去。
原本想,若長老不肯讓紫兒入門,他就舉家遷往目前的事業重心——京城,而現在的突發狀況讓他打定主意搬遷,他要到京城去——尋回他的愛妻。
第九章
勖棠看著滿園盛開的梅花,想起了若干年前樹下采梅子的女孩,她還好嗎?整整六年了……他搬到京城來,整整找了六年,她卻如春雪被陽光蒸融般,再也尋不到蹤跡。
他依著當年戲言,把紫兒畫像掛在床頭,日日醒來便能看到她的倩影,卻觸不著她柔軟的肌膚,是上天責他濫情,才讓他無法與紫兒團聚嗎?
拉拉身上的黑色披風,衣服穿的有些破舊了,背上的蒼鷹仍目光炯炯地傲視人間。這件被風是紫兒留給他的,他的紫兒從不欠人,他給了她一條紫水晶,她便還他一幅畫、一件披風,還有……一世不悔的情痴……從貼身錦囊中,他取出紫兒給他的兩闋詞,細細讀取。
給勖棠:
握手河橋柳似金,蜂須輕惹百花心,蕙風蘭思寄清琴。
意滿便同春水滿,情深還似酒杯深,楚煙湘月兩沉沉。
煙雨晚晴天,零落花無語。難話此時心,梁雁雙來去。
琴韻對薰風,有恨和情撫。腸斷斷絃頻,淚滴黃金縷。
紫兒
把信箴貼在胸口,感受著紫兒的淚、紫兒的情,這是她第一次喊他勖棠,而非少爺,紫兒藉了詞告訴他,她的愛意比春水滿、她的深情比酒杯深,告訴他,她的離去和楚王與神女一樣哀慟啊!紫兒早知了歡聚難在,寄語落花、樑上飛雁,傾訴她的悽苦情愁……
他懂啊!他懂她琴絃頻斷的悲,心憐她淚溼黃金縷的愁,只不過,他尋不著她,安慰不了她多情多愛的心……
“勖叔叔,勖叔叔……我們去慈雲寺拜拜,請菩薩保佑叔叔找到嬸嬸。”一個五歲的小女娃兒,奔過來拉住他的手說話。
小女娃叫做糖兒,因為她長得甜甜蜜蜜,惹人憐愛,爹孃便幫她取了這個名字。
“爹爹呢?”他摸摸她的頭髮。
“娘挺個大肚子,走路好慢,爹爹只好在後面陪她,糖兒等不及了,就先跑過來。”她指指身後,勖棠抱起她,看著一對夫婦從梅林裡相依著走過來。
那是學愷和嫣兒,自朱府舉家遷往京城後,嫣兒思念親人,終日抑鬱不歡,愛妻成痴的學愷,受不了妻子成山成塔的補藥吞進肚子裡,仍然越吞越瘦,只好帶著妻子千里迢迢到京城探親,沒想到這一住,就住了五年,住慣了,沒再想過回鄉,學愷在城裡連開了十幾家回春堂,“莫神醫”在京城打出響亮的名號。
“勖哥哥,我們去慈雲寺吧!聽說那裡的神佛很靈的,他一定可以幫我們找到紫兒。”看到勖棠,她扔下丈夫,走到他身旁搖著他的大手央求,那動作和糖兒同出一轍。
“你行動不方便,還要四處走動,學愷你也不管管自己的妻子。”人的感情很複雜奇怪,勖棠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真心將嫣兒當成妹妹看待。他仍像往昔般寵她、順她,對著她卻不再有心動的感覺。
這些年他想清了很多事,包括對嫣兒的感情,那是揉合了疼惜、保護的兄妹之愛,那時他習慣了她的依靠,順理成章地認定她是他的,沒想到有一天她居然告訴他,她不再需要他的肩膀,他當然會勃然大怒,但……他想清楚了,那不是真正的愛情,否則他不會輕易放手。
“沒辦法,誰叫小時候你把她給寵壞了。”學愷縱容地摸摸妻子的長髮。
“勖哥哥,拜託啦!我真的有預感,這次我們去絕對可以找到紫兒。”她合起掌,嬌憨的臉上有著童稚時的純真,一點都不像個當母親的人。
“這是你第幾次的‘預感’和‘絕對’?”他打趣地對嫣兒說。
“勖叔叔,走啦!你不去的話,娘晚上會一定跟爹爹耍無賴,那爹爹就慘了。”糖兒的話甫出口,就趁機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