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沒心沒肺、貪玩愛玩了。
釋十誡心裡也不好受,但他還是繼續說道:“流火的無情並非指冷酷無情,相反,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只是不會愛、不會恨、不會悲傷、也不會快樂。這當然不是天生的,而是流火的上一任下天殿之主故意為之,是他按照下天殿世代傳承的慣例,在流火成年時親手將流火的情根生生抽去,讓流火徹徹底底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據說這抽情根的過程十分痛苦,效果也十分兇猛,只要是情根被抽,便生生世世再無愛恨煩惱……”
“畜生!”應龍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那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雖然應龍已經不記得前世的事情,但那個前任下天殿之主對流火所做的事情卻讓應龍感到切膚之痛,如果那個混蛋此時站在他面前,他一定會將此人千刀萬剮、碎屍萬段吧!
釋十誡揉了揉眉心,似乎不是很想說,但還是用淡淡的聲音道:“他之所以要這樣做,其實也只是為了流火好,不想讓流火難過而已。幾千年來,下天殿雖然貴為三天殿之一,但在所有人眼中卻又是最汙濁之所在。你們知道下天殿是如何治療受傷的嗎?”
釋十誡沒有等應龍和葉嵐回答便飛快的接著說道:“對輕傷的人,他們可以不是用藥、用法術,但對重傷或是垂死的人,那些都太慢了,下天殿的人用的是更迅速、直接的辦法,那就是交gou,因此下天殿也被稱為‘神妓司’。”
應龍震驚的望了葉嵐一眼,如果葉嵐的前世流火也和他一樣的性格脾氣,這樣汙濁的事情發生在流火身上,流火怎麼受得了……
應龍見葉嵐低垂著眼睛,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那樣子說不出的楚楚可憐,心裡不禁一顫,一手拍到石桌上怒道:“這神族也太TMD變態了,居然會想出這樣的療傷方法。”
他這隨手一拍,石桌頓時碎成粉末,釋十誡眼也不眨,隨手一揮,那一堆碎粉末又變回一張完整的石桌。釋十誡這一手還真漂亮,只可惜無論是應龍還是葉嵐都是心事重重、無人喝彩。
釋十誡苦笑一下道:“我一開始也說過了,魔族不見得都是壞人,正如神族也不一定就是那樣光明正大。神族的人天生能力就比不上魔族,所以儘管神族人數眾多,但高手並不多,所以神族為了讓這些能力高強的戰士能早日恢復,便犧牲了下天殿中那些可憐人,以換取神族強大的戰鬥力。雖然神族這樣做是很過分,但幾千年來,這已成為慣例,沒有人提出異議,也沒有人試圖去改變什麼,包括下天殿的人,都認為,用這種方法救死扶傷是他們的天職,即使很痛苦、很屈辱。但是,有些事情只要是個人都會感到難過,況且人都有七情六慾,對於下天殿這幫被視作‘療傷工具’的人來說,這些東西都必須割捨掉,所以下天殿的人成年後都要被抽去情根,成為‘無情’之人,再派去為那些受傷的中天殿戰士療傷……”
“那流火他是不是也……”應龍想問流火是不是也用自己的身體去為那些所謂的神族戰士療傷,但他發現自己實在問不下去了。
“是的。”釋十誡直截了當道,“流火很小的時候便展現出驚人的治癒能力,所以被他的前任所看重,十二歲便行了成人禮,也經常被當時的下天殿之主委以重任……”
“不要再說了!”應龍有點受不了的站了起來,道,“我不想聽。”
“坐下。”釋十誡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接受不了這些事情,所以一直沒跟你說。只是無論事情有多悲慘,都已經過去了,更何苦下天殿的人是求仁得仁,佛家中割肉喂鷹的捨身故事還少嗎?你又何必這樣激動?坐下來慢慢聽我說。”
“我……”應龍張了張嘴,想反駁釋十誡的話,卻又不知如何說起。
釋十誡說得沒錯,下天殿的人只不過是犧牲一個較小的利益,去成全更大的利益,他們雖然成為淪為“人肉工具”,但儲存了神族的戰鬥力、對抗魔族,他們的犧牲還算是值得的。只不過若被犧牲掉的是你的愛人,不知道你還會不會滿口仁義道德的舉手贊成?
這些話應龍不想和釋十誡辯駁了,釋十誡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個和尚,他又怎知情滋味?怎明白自己的心情呢?跟他說這些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應龍只能一個人坐在那兒生悶氣。
釋十誡也不理他,繼續說道:“流火十五歲那年終於接替前任成為下天殿之主。下天殿的人由於為別人療傷而虛耗過多,一般都是短壽之人,像流火的前任,死的時候還不到三十歲,我到現在還記得他是個溫柔美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