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什麼代價才能看到面具下真正的你?”她的口吻帶點急切。
他沉吟許久才說:“只有身為雅特蘭伯爵夫人才有這樣的權利。怎麼,你想要角逐競爭嗎?”他的手指逗著她細緻的臉頰,語帶調侃。
“什麼——喔不,我、我不行……”在他眼裡,她不過是隻醜小鴨,怎麼能奢想那個遙不可及的身分,況且,她已經有了論及婚嫁的男友。
啊,男友!一想到江國璋,她趕緊掙扎著從他的腿上離開,拘謹的退坐在一旁,低低懺悔自己不當的言行舉止。
“怎麼了?”他察覺她刻意的疏離。
“唔,沒有,我不該這樣無禮冒犯伯爵的,很抱歉。”
她竟然說著抱歉?!他滿心不快起來,嘲諷說道:“突然跟我畫清界線,是因為想起你的臺灣男友?”
“伯爵——”她有種被抓到小辮子的窘迫戚,懊惱的別過臉去。
氣氛凝窒了起來,接下來的一路上兩人帶著賭氣的意味,再也不肯多說什麼,直到抵達城堡,而那已是深夜。
城堡裡的人都睡了,一片寧靜,只留下昏黃火光為他們指引著路。
護送著來到她房門前,雅特蘭伯爵說:“需要我叫穗子來幫忙嗎?”他一副怏怏不樂的模樣。
“喔,不用了,這麼晚她應該已經睡下,還是別吵醒她,我可以自己來。”斯湘不敢看他深沉的眼,低垂著頭,“那麼,晚安了,伯爵。”
她不知所措的匆匆朝他行了禮,正要躲回房間時,突然一隻手攬住她的腰,阻止她的離去。
“伯爵——”她驚呼,被圍困在他懷中的她顯得那麼弱勢。
“你就打算這麼走了?”他凝聲問。
伯爵夫人的身分讓她對他避如蛇蠍嗎?這讓他感到受傷。
“伯爵,時間已經晚了,明天一早我還得給丹尼斯少爺上課呢!”她雙手抵在他胸前,侷促不安的說。
半晌,他終於抽開環在她腰際上的手,猝然一推,她的背毫無預警的撞上高牆,他的身軀隨即貼擠過來,極度無禮的掠奪她的唇。
“別——伯爵,請你別這樣——”她恐慌的閃躲著,因為害怕自己會再一次的沉淪,那麼她只有溺斃的下場。
“我記得在稍早之前,你還滿心欣喜接受我的吻。”他的語調有些氣憤。
利用男人先天的優勢,他緊緊扣住她的手腕,霸氣的攫住她的唇,不讓她發出多餘的言語,直到掙扎消弭,她無助的攀附著他,任由他子取予求,他遂而鬆開她的手,轉而擁抱她纖細的身子。
她再一次靠在他胸前不住的喘氣,手中緊緊揪扯的是他的衣衫,他抵著她輕喃,“願意到我房裡去嗎?還是,讓我進去你的房間?”
“啊?”她瞪大眼睛看著他。
這時,眼角餘光看見長廊盡頭走過一道身影,她連忙一把推開他,“我、我困了。”
不等他有任何響應,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躲回自己的房間,還落上了鎖。
砰的,她腿軟的跪在地上,有一種被掏盡了的感覺。
會是誰?那人看見她跟伯爵的一切嗎?她惴惴不安的想著。
然而,心裡另一股更深的惆悵正圍繞著她。
四四南村多年前的那場大火,當希望燃燒殆盡,年少的她整個人都被掏空了,她以為她終將是孤獨的。
然後出現了江國璋,沒有深刻的情感,他們像是在應付一種道德責任的關係,她以為人生就是麻木的走下去。
可是現在,空乏的心被這麼一個強烈的人闖入,她不知道她還能給予什麼?
她極度虛弱的撐起身,蹣跚的走向大床,她唯一想的就是搖動她的留聲機,讓音樂使她澎湃的心沉澱下來、沉澱……
門外立定許久的男人撿起一隻遺落地上的耳環摩挲著,忽地往空中一拋,然後緊緊的握住。
“伯爵。”金非漢站在不遠處喚著。
“什麼事?”他走過去。
“義大利的事業有些情況,對方希望伯爵能夠親自處理。”
諱莫如深的看了他一眼,“嗯,我知道了。”而他前進的腳步不變。
“另外,臺灣那邊……”
“怎麼樣?”他轉身問。
“白先生說,江家似乎在醞釀逼婚,如果她選擇不放棄這裡,那麼江家——”
聞言,他揚起一抹冷笑,繼續跨大步走,朗聲說:“逼婚?哼,那就讓婚禮盛大舉行,禮金我不會少,至於新娘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