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的陰暗處,不停的啼哭,卻絲毫未能留住生父母的心。養父說,這波際泛瀾的大海就像我瞳仁中不時泛動的那兩束期望,若藍。
不知不覺間太陽在海平面上下穿梭了多少次後,櫻花重複著凋零與盛開,我倚在樹下撥開一層泥土,聞到了一種特殊的凝香,直衝我的腦際。這時的我便不再需要父母安排我的生活,外面形形色色的事物惹花了我的雙眼,也許我會變得越來越幼稚,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想法,藍色是純淨的嗎?也許不完全是。
微弱的幾束月光漫射進拉麵館的屋內,幾名服務生站在一旁不時閒聊,這個時段路人蕭條,屋內則顯得十分冷清。
顧欣在最裡面的角落吃著拉麵。
她背對著我,我只看見她穿著粉紅色薄對襟毛衣,顯得十分醒目。等我走近後,她抬起了頭,突然我“啊---”的一聲發出了尖叫,和殺豬一樣,那幾個正在聊天的服務生不約而同用異樣的目光從頭到腳審視了我一番,彷彿在觀賞外星來的怪物,但在他們確定我並非怪物而是一位可以和漂亮沾邊的女孩後,長舒一口氣,又回過身繼續閒聊。
我發現顧欣叼著555,英國牌子的香菸,她吸得好像特別津津有味,彷彿日本動漫裡卡哇伊的小女孩正在玩弄著心愛玩具。她嵌著假睫毛,眼睛塗的很濃,眼線也畫的很重,和大熊貓一樣。
我壞壞的一笑,伸出手託著她的下巴,說道:“好蘿莉的妹妹,來給爺笑一個。”
她狠狠的給了我一個白眼,然後說:“喲!我家豬豬思春了喲。”
我只好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說:“人家看見美女激動了嘛。”
顧欣呵呵的笑了,她向老闆多叫了一碗麵,對我說:“拉麵還塞不住你的嘴嗎?”
然後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直低頭吃東西,我覺得她今天吃的很慢,還不時向窗外看去。過了會後,我們便將拉麵解決掉了,可顧欣仍然沒有準備離開的意思,她讓我多陪會她。
就這樣,我一直望著她。她一會兒趴在桌子埋著頭似乎想哭,一會兒又對我咧開嘴露出一個傻不拉唧的怪笑。
我頓時雲裡霧裡的,她這是怎麼了?
她說,黑頭這人就是個木頭!
世界的一切都靜止了。
黑頭?那天在課堂上讓所有人汗倒的高個男生。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望著顧欣,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顧欣突然憋出那麼一句話:他怎麼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她“哇”的一下子躲進我的懷裡,可以感覺到我的外套已經溼了一片。
他怎麼這樣?
她的語氣顯得十分親暱。
“豬豬,再陪我一會兒。”顧欣說,“知道嗎?黑頭和他的幾個夥計現在就在裡面的包廂。”
他不要你我愛你(2)
我生拉硬拽地把顧欣帶到那間包廂,黑頭果然就在裡面。
他扭曲狀的躺在椅子上猛抽著一根香菸,和死蛇一樣安穩的躺著,只有腮部隨著吸菸的節奏不時抽動。
我大步前去,“啪”的一下在那死蛇臉上直接給了他一個嘴巴子。
黑頭的表情竟然仍是沒有變化,這讓我覺得很是不爽,他的臉上並沒有出現我想象中的五道血紅印子。
於是我“啪啪啪啪”的在他臉上左右開弓。稍刻,我淺淺一笑,長舒口氣後在他的臉上終於看到五道醒目的血紅印子。也許我丫人賤,得寸進尺,不知天高地厚的將手伸出去準備在他的禿瓢光頭摸上一把,過過手癮。
黑頭突然“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準確的說應該是躥上來的,依舊和死蛇一樣。
“夠了!”
他向我喊道。
我有點怯生生的。
回頭看看顧欣,她向我搖頭,看來無論如何她還是向著黑頭的。
其實我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是人家的男朋友,她可是疼在心裡,即使那個男人有如何的不忠。
-------整個世界都混亂了。
一隻手從背後放在了我的肩上,那隻手的主人說,男人不是可以這樣欺負的。
不用回頭,我的身體便頓然抽搐了一下。
鄭伊放-----
依舊是那道寬闊的馬路,泛黃的枯葉在地上起舞。
馬路上依舊有許多小學部的學弟學妹們橫衝直撞的身影。
傳達室旁邊那個破爛不堪的報亭依舊站在那裡。
我和這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