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臺路易打了一個電話,言說明天晚點過來接他,便開車出了市區,直奔高速路。
兩個半小時以後,鮑默回到家中。
對於他的到來,夫妻倆深感意外,夏青一臉慈愛的笑道:“默默,你今天怎麼有時間回來了,媽媽還說過兩天去看你。”
夏青的笑,如今看起來,是那樣的刺眼,如果能夠選擇,他情願自己也和喬薇雅一樣,是個孤兒。
“爸,媽,你們吃飯了嗎?”原來他一直生活在自欺欺人的幻境裡,人世間,最重要的兩種情愫,愛情和親情,左右一生,陪伴一生的兩種情,在他感到最幸福的時候,給了他致命的一擊,讓他幾近陷入絕望的境地。
他一度為自己慶幸,雖然愛情讓他受了傷,但他還有親情,還有永遠愛他的爸爸媽媽。
孰料,他的愛情,是他最信任的親情推開的,他的親情,也是戴著假面具的玩偶。
“吃過了,兒子,吃飯了嗎?我讓保姆給你再做點?”
鮑默搖搖頭,“爸媽,我們到書房去,我想和你們談談。”
夫妻倆對視一眼,站起身來,隱約已經猜到兒子的情緒,肯定是和喬薇雅關係,除了喬薇雅,兒子似乎都很順利。
老鮑二話沒說,拿著報紙率先進了書房。
夏青和兒子並肩進了書房,這一路,夏青敏感的意識到兒子對她強烈的排斥。
“說吧。”夫妻倆坐下後,一派鎮定從容的看著兒子,多年的官場歷練,他們自信能夠在兒子面前聲色不動。
“爸,媽,我是你們親生的嗎?”
“傻兒子,你在說什麼?你和媽媽長得不像嗎?”夏青嬌嗔的瞪了一眼兒子。
鮑默沒有笑,而是沉聲說道:“爸媽,我已經知道了,全都知道了,既然我們兩家有血海深仇,當初你們為什麼不阻止我們來往,而是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
鮑主任終於忍不住拍了桌子,“混賬,哪有做兒子的說自己的父母卑鄙下流!”
鮑默冷笑一聲,“難道不是嗎?你們兩人的身份,在外邊說起來是多麼高貴,公僕啊!卻暗算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你們的心呢!上次回家,我明裡暗裡的都說了,希望媽媽罷手,可是呢?你們卻聯合賈家那家人渣合起來欺負她,就算他們家和我們家有仇,關她什麼事!”
父子倆就跟斗雞一樣,橫眉立目的,腦袋幾乎碰在一起了。
夏青拼命的推開父子倆,壓低聲音說道:“行了,都別喊了,樓下的保姆都能聽見了。既然你已經知道,就把真相說給你聽。”
夏青摁著兒子坐下,又給丈夫倒了一杯水,安撫了一下他的情緒。
鮑主任面沉似水,眼睛裡卻閃著憤怒的火光,那樣的恨意,和平日裡人所常見的和藹的官員形象,全然不符。
鮑默定定的看著父親,心,就像在凌遲。
“默默,具體的,我不能說,總之一句話,是喬薇雅的外公指使她的爺爺,殺死了你的祖父,然後,你的祖母在七天之後,受不了打擊,隨他去了,我一個人支撐著家,好不容易,把你叔叔,姑姑送了出去,但是,當我有了權勢以後,想要報仇的時候,卻發現仇人已經死了,蒼天有眼,你竟然和喬薇雅交了朋友,我們鮑家,怎麼會娶一個仇人的後代,所以,你媽媽出面,讓你去了國外,後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鮑默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他沒有見過祖父母,對他來說,那種仇恨太久遠,讓他受傷的,只有父母對待孤苦無依的喬薇雅所使用的卑鄙手段。
“默默,默默!”夏青有些害怕了,兒子的眼神,看起來太遙遠,就像隔著高山大海的距離。
鮑默站了起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喬薇雅,你們那些手段,最好別再用,已經今非昔比,最後,受傷的恐怕是你們,如果我去不到喬薇雅,你們這輩子,就別想讓我再結婚了!”
鮑默轉身就走,走到書房門口,他回頭看了一眼夫妻倆,臉上受傷的表情,讓夏青的心裡哆嗦了一下,“爸,媽,我對你們很失望,你們不配做官!〃
“混賬!你給我站住!”鮑主任急了,一拍桌子,轉過來想要攔住兒子,鮑默的動作比他快,已經走到樓梯口了。
他在客廳拿了鑰匙,不顧鮑主任在身後不停的吼叫,黯然的離開了家。
推開鐵藝門,仰頭看看稀疏的星星,鮑默深吸了一口氣,這樣戲劇性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他的身上,老天,你何其不公平。
掏出電話,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