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出來,雖然衣衫整齊,但那小臉上的紅暈卻告訴小六子,這事情已經是鐵板釘釘了。
瑩秋遞了一錠銀子給小六子,輕飄飄地交代道:“這件事你只當不知道就可以,否則……我也幫不了你
!”
小六子看著那錠銀子,再想想自己的前程,終於還是點頭,道:“小的知道了,必不敢亂說話!”
事已至此,他自然不敢說出去的,躲過今日是今日,往後即便被人發現了,他也可以推個一乾二淨,只要不是在自己手裡發生的。改明兒他就去換個差事做做,遠離是非。
瑩秋對小六子的表現十分滿意,笑著道:“小六子,你幫了我大忙,他日若有機會,必當厚報,只要你……一直都這麼懂事就好!”
小六子也不是個傻得,自然明白瑩秋的意思,如今她是新寵,他也不能拂了她的意,只陪笑著道:“是,小六子明白。只等著姐姐享福的時候,能給點兒湯喝喝,我就心滿意足了!”
瑩秋點點頭,沒說什麼,提著食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離開了書房,這件事自然不能那麼快就讓人知道。
因為畢竟才是第一次,白世祖的心意不明確,也沒說要給自己一個名分。她必要想法子,籠絡住白世祖的心,讓他對自己多幾分憐惜和寵愛之後,才能曝光。
而現在,若是被穆氏和陸氏知道了,她們二人一聯手,自己的命恐怕都保不住,要抓住白世祖的心,那就誰都不敢動她了,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做姨娘。
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最好能儘快有孕,那就可以有恃無恐了,老太太看在白家骨肉的份兒上,定也會保住她的性命。多一份保障,就多一份勝算,如今她不再是陸氏的大丫頭,而將是侯府的姨娘!
一連幾日,瑩秋都如往常一般去送補品,可是卻每一次都會進書房裡,卻並沒有繼續和白世祖溫存,而只是含羞帶怯地陪著說些話,白世祖有意要和她親近,也會被她岔開話題,只和他說些不關風月的事兒。
白世祖食髓知味後,自然心癢難耐,可是他到底自詡為謙謙君子,不願意真的拋開斯文,將話說的太過直白。
可是一次兩次之後,白世祖才發現瑩秋似乎是故意不讓自己親近的,心中有些著惱,才問出口:“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何一直故意避開我?”
瑩秋被這麼一問,卻突然紅了眼睛,眼淚說流就流了出來,長長的睫毛上都沾了淚珠,卻又不開口說話
白世祖可是最見不得女子在他面前流淚的,這下就慌了,趕緊過來安慰,道“別哭啊,我不過這麼一問,你哭什麼呢?”
瑩秋用帕子揉揉眼睛,哽咽道:“侯爺……不是奴婢要避開您,而是……而是不得已,上次一時情難自禁,才會和侯爺……可是到底知道自己高攀不起侯爺,奴婢身份低賤,哪堪伺候侯爺呢?”
“說的什麼話?你身份如何低賤?我看上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身份,你在意這些做什麼?”白世祖說的言辭懇切,又陪著小心幫瑩秋抹眼淚。
瑩秋卻推開他,嬌嗔著道:“侯爺慣會哄人的,我這樣鄙陋的人,有什麼值得侯爺歡喜的?”
白世祖又將她摟入懷裡,溫言軟語地勸道:“說什麼傻話?我若不歡喜你,如何肯天天陪你說話,哄你高興呢?可你倒好,除了第一回,再不願意對我露出半分情意來,可見女子也是涼薄!”
瑩秋破涕為笑,卻又忍不住紅了眼睛,唉聲嘆氣起來。白世祖見她如此,以為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緊張地問道:“你老是嘆氣做什麼?是不是遇上什麼難事了?”
“我只是怕以後沒機會再伺候侯爺了,心裡傷心罷了!”瑩秋惆悵地道,又用帕子抹了一下眼睛。
白世祖微微蹙眉,問道:“這又是為什麼?難道誰還敢攔著你不成?是不是陸氏不許你再來了?”
瑩秋欲言又止,還是道:“侯爺就別問了,這都是命啊!我們做奴婢的,哪裡敢忤逆主子,您就權當這是一場露水姻緣,奴婢是心甘情願的,侯爺也不必為此煩心!”
白世祖聽她心灰意冷的話,便肯定了是陸氏為難她,趕忙道:“你不必怕她,如今她也就是個姨娘,還能管到我的事兒不成?明兒我就去要了你過來伺候,往後也不必回凝香苑了!”
瑩秋搖搖頭,傷心地道:“恐怕等不到明天了,再過幾日,姨娘就要將奴婢嫁給羅管家了,如今羅管家的聘禮和彩禮都準備好了,奴婢……奴婢不願意委身於羅管家,自當帶著屬於侯爺的身子,投井去,倒也算全了貞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