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她覺得自己不能意氣用事,即便大舅舅有千錯萬錯,也不能放任他中了奸人之計,而使得大房敗落,讓陸兆安鑽了空子
於是白木槿靠近了陸老夫人,拉著她的手,悄悄在老太太耳邊道:“外婆必須阻止舅舅脫離陸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個黎蕊不簡單,她恐怕是有心人佈下的一顆黑子!”
陸老夫人經她一提醒,也終於從憤怒中緩過神來,陸昭然明明在她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了悔悟之意,怎麼突然又發生了這樣的轉變,可見中途出了什麼意外,而這個意外不用說,就是黎蕊在做鬼。
於是拉了一把老頭子,才問道:“你說蓉娘要害這女人的孩子,從何說起?”
陸昭然見有機會分辨,忙開口解釋道:“下午,蕊兒口渴,就要了杯熱茶,可是那人端來的竟然是纏了夾竹桃花的茶水,蕊兒喝了一點兒,就肚子痛,我讓人來查了那杯茶,如今還留在房裡,若是不信,可以讓崔嬤嬤去看!”
陸老夫人沒有遲疑,對崔嬤嬤使了個眼色,必須得查清楚。崔嬤嬤應了便去,果然帶回來一杯茶,也證實了裡面確有少量的夾竹桃花粉,而夾竹桃花粉有毒,對孕婦尤其有傷害,這是毋庸置疑的。
陸老夫人一驚,然後又問道:“都有誰經手了這杯茶?”
崔嬤嬤沒有讓她失望,早就將事情查清楚了,那倒茶,端茶的婆子是同一個人,被崔嬤嬤叫了上來,這婆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只連連辯解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沒做過,沒做過!”
陸昭然冷冷地道:“你一個老媽子,哪來的膽子,又何必要毒害蕊兒,自然是有人指使,可是能指使你的,除了母親,恐怕就只有那位人人稱好的大夫人了!”
話裡嘲諷的意味特濃,已經斷了秦氏的罪,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給。指使憑著自己的猜測,還有那黎蕊可憐兮兮擠出的幾滴淚。
秦氏也沒有主動開口辯解,相信她的人自不會懷疑,不信她的人,解釋也無用。陸老夫人就是相信她的人,而陸昭然就是那個不會相信她的人。無論是當年的薛氏,還眼前的黎蕊,都比她值得信賴。
哀莫大於心死,秦氏自是無言以對
陸老夫人則堅決地道:“不可能是蓉娘,她一直陪在我身邊,而且我已經決定要趕走這個女人,她沒有必要下手!”
陸昭然則不以為然,哼了一聲,道:“母親維護她也太過了,她自然有理由要下手,因為她就是容不得別人生下我的孩子,當年薛氏之所以開罪她,也是因為她受我的寵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或許……就連我中了那藥,也是她做的孽!”
秦氏此時倒是震驚起來,她怎麼也想不到,陸昭然竟然連這麼大的罪名都給她安上了,她會給自己的夫君下絕子藥?
白木槿聽著話頭越來越離譜,也顧不得許多,便悄悄對瑞嬤嬤吩咐了幾句,然後瑞嬤嬤便出去了。
白木槿又在老太太耳邊嘀咕道:“外婆,一定要冷靜,切莫上了別人的當,大舅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相如何待會兒就會見分曉!”
陸老夫人努力平息自己翻湧的怒火,平靜地對著陸昭然道:“薛氏是我下令杖殺的,當時蓉娘還在月子裡,因為出了那樣的事兒,她身體受損,多少年都恢復不過來,這一點,難道你不清楚?”
“那也是因為她陷害薛氏,卻沒想到會害的自己傷了孩子,否則薛氏好好地,為何要去衝撞她?”陸昭然仍舊不願意相信秦氏是無辜的。
陸老夫人有些氣息不穩,握著白木槿的手,十分用力,白木槿感到吃痛,卻沒有吱聲,努力隱忍著,她能感受到外婆內心的不平靜。
此事她插不上嘴,因為都是自己的長輩,她不能越俎代庖,只要及時提醒陸老夫人做出正確的判斷就可以了。
白木槿一直盯著黎蕊,發現她雖然低著頭,但是卻始終在觀察每個人,十分機警,又十分不正常。
秦氏跪在地上,聲音不高不低,卻十分堅定地道:“母親,此事不必多做辯解,清者自清,我沒有做,至於別人信不信,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對陸昭然已經心死了,現在他說出怎樣的誅心之論都無法傷到她,在她的心裡已經做出了選擇,此事過後,她便與他和離,無論誰阻止都沒有用了。
陸老夫人看著她這副樣子,心疼地不行,望著陸昭然就越發地失望,如此好的妻子,他不懂珍惜,偏偏喜歡那些個狐媚魘道,心術不正的女人
此時瑞嬤嬤不知何時又進來了,然後一些蟲子突然飛到了黎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