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可能做他的正妻,所以他也只是偷偷地與薛氏來往,只想著尋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父母,卻哪裡想到不久之後,母親就為他相中了秦氏
秦氏是忠威伯的嫡女,雖然算不得多高的門第,但是母親卻十分中意她,他那時候滿心都是薛氏,可是也明白薛氏這樣一個小家碧玉,絕對入不了陸家門。所以半推半就也就應承了這門親事,況且秦氏的確溫柔嫻淑,賢良淑德,的確適合做陸家的長媳。
成親後,薛氏和他鬧了一段時間的彆扭,他在秦氏那裡卻得到了些許撫慰,也曾想好好地與這個賢妻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後來再遇薛氏,卻被她那憔悴的樣子給驚到了,原來他的成親給了她那麼大的傷痛,他自覺對不住兩人的情分,所以不顧才和秦氏成親一年不到,甚至她還剛剛有了身孕,便將薛氏帶回了家,死活逼著母親同意了他納妾。
秦氏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生氣,當時也十分大度地接受了他納妾的事情,並且對薛氏禮遇有加,一應吃穿用度都不比她這個正室來的差,薛氏也十分敬重秦氏,處處做小伏低,即便偶有委屈也只是自己默默地掉幾滴淚。
那段時間,大概是他陸昭然最滿足的時候了,妾美妻賢,夫復何求?可是好景不長,他不過隨父親公差兩月未歸,再回來竟然物是人非,薛氏沒了,而秦氏卻誕下他的長子青雲。
雖然母親給了她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卻沒能撫平他的傷痛,那會兒,他納薛氏為妾才不過半年,正是情濃時,驟然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讓他幾乎要崩潰,可是他到底忍了下來,因為父親訓誡他,身為陸家長子,必須要承擔自己的責任,不可為一個女子而鬧得家宅不寧。
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覺得是秦氏故意趁著他不在,將薛氏這個眼中釘拔除,所以對她一直不鹹不淡,再沒了新婚時的那些柔情蜜意。
直到五年前遇到黎蕊,他以為那是上天的安排,他不敢再將人帶回陸家,而是瞞著所有人將黎蕊安排在外面,除了他最信任的陸田,陸家沒有人知道他有個外室。這樣他就不必擔心再有人傷害到黎蕊。
可是黎蕊有孕,她要求自己給孩子一個名分,之前他卻被斷出中了絕子藥,又被黎蕊尋神醫的藥方治好,這個孩子得來不易,他倍感珍惜,原本想等黎蕊平安誕下孩子,再將她們母子帶回來
沒想到黎蕊沉不住氣,竟然瞞著他在今日來府上,而且鬧出了這麼多事兒。如今,竟然還偷偷給自己下藥,利用腹中的孩子來謀取利益。這叫他情何以堪?
陸昭然回憶起了很多事情,可是始終迷惑不解,母親說薛氏故意傷害秦氏,讓她早產,並且還斷送了一個女兒的命。可是在他看來,薛氏溫柔可人,心地善良,怎麼可能都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可是黎蕊的事情,卻讓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這個女人在自己身邊,也是乖巧和順,天真善良,五年的時間,他都沒發現她有這樣的心機和狠辣,竟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
難道真是他錯了嗎?是他識人不清,是他有眼無珠?陸昭然陷入了對自己的深深懷疑中,一時間無法自拔。
黎蕊還在繼續哭訴:“爺,奴家跟了您五年了,難道你連我是什麼心性都不瞭解嗎?奴家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怎麼會下毒害自己的孩子,又怎麼敢下藥害您?身為女子無不要仰仗夫君和孩子,難道我會這樣傻嗎?”
陸昭然也怔怔了,黎蕊的話不無道理,害自己和害孩子,對她究竟有什麼好處呢?可是……那個香囊,又該如何解釋?
他一時六神無主,並不知道該如何判斷,眼看陸昭然又要被黎蕊說服,老太太心裡十分著急,忙道:“昭然,你可別犯糊塗,這個女人居心剖側,絕不可信!她說她跟了你五年,蓉娘可是跟了你十八年,十八年的夫妻情分,難道還不能讓你明白誰才是真的對你好嗎?”
陸昭然又茫然地看看跪在地上的秦氏,此時他才算真正仔細地看過這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她早已不是初嫁他時的嬌羞的小女孩,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可是也給了她成熟婦人的溫婉和沉靜,她依舊是美麗的,可是此時卻分明有一種涼意,眼裡再沒了他所熟悉的那種似期盼似依戀的柔情。
“母親,兒子好亂,你說秦氏無過,那你為何不告訴我,當年薛氏死去的真相?她是那樣善良天真的女子,怎麼會謀害我的孩子呢?”陸昭然十分痛苦地望著自己的母親,這一刻,他只是個茫然無措的孩子。
陸老夫人看著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她的一雙兒女,對人心看的太簡單,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