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就看到了對方在手臂上纏著的深黑底色,上面有大大的“gn”字樣的袖標。
如同腳底下裝了彈簧,和宮梨旺猛的跳了起來,規規矩矩的立正行禮,報上姓名和軍銜。
“是。陸軍軍士長,和宮梨旺。”
對赫爾維西亞的軍人來說,擁有執法權的“國家憲兵”(genda
menational),可謂是天敵一樣的存在。和宮梨旺這樣有著鮮明的個人風格的另類,即便是什麼壞事也沒做,在看到對方的憲兵袖標時,也會因為在新兵訓練營時的慘痛經歷浮上記憶表面,感覺像是被火紅的鋼針紮了一下般難受。
“哎呀呀,終於找到了。”
對方露出了和女軍士長印象中,總是板著臉,胳膊下夾著一根馬鞭,用最嚴苛的目光和最嚴厲的行為矯正軍隊裡一切違反秩序的憲兵完全不同的輕浮笑容。
那笑容,讓人想起春天的陽光。雖然暖洋洋的,有時卻讓人覺得有些焦躁。
再看對方,和宮感到有些不對勁。
憲兵的外形狼狽不堪。臉頰上有著明顯的淤青和淺淺的傷口,深藍色的大衣有著三個以上的口子。衣服和褲子上都沾滿了灰塵,挎在脖子上的衝鋒槍也是。
就跟剛剛和人在酒館裡狠狠打了一架一樣。這哪還像是軍法威嚴具體化身的憲兵?
“能和我走一趟嗎?”
對方的話讓和宮猛的打了個冷戰。
和憲兵走一趟?
況且,是和這個看上去很可疑的憲兵。
還沒等她說出任何質疑的話語,對方就焦急的伸出手,看他手臂的去向,似乎是想利用身高的優勢,抓住和宮梨旺的肩膀來著。
啪!
伸出的手背上發出一聲脆響。憲兵睜大了眼睛,捂著疼的發麻的手腕,驚愕的看向旁邊。
“你,想對,前輩,做,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佐天淚子還能說出意思基本連貫的赫爾維西亞語——儘管重音和連讀已經一塌糊塗了——應該說不愧是除了能力開發之外,值得阿斯拜恩自豪的,全科優等,文武雙全的優等學生嗎?
憲兵為她可愛的外表,以及絕不相稱兇猛氣勢所震懾。
年輕的西斯學徒就像發現了通勤電車上伸出罪惡之手的痴漢一樣擺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勢。要不是及時憲兵喊出了一個名字的話,那麼下一瞬間她的拳頭,或者高踢就會落在那張俊朗,卻已經稍嫌狼狽的臉上了。
“瑪蒂娜……瑪蒂娜醬有危險啦!”
瑪蒂娜?
和宮梨旺歪了下頭。
誰啊?
倒是佐天淚子收住了拳腳,皺起了眉頭。
“瑪蒂娜?‘瑪蓓’的……”
“對對對。”
憲兵就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相處一日的紅髮少女,那雙冷淡的琥珀色瞳孔在和宮梨旺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
“所以——”
動用了憲兵的權力,清空了的候車室的吸菸室內,和宮梨旺用她深褐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報姓名為弗朗索瓦-法爾的憲兵軍士。
“——你就被電流槍打昏,任由一個女性,還是平民,落到對方手裡嘍?”
“慚愧。”
雖然嘴上這樣說,弗朗索瓦卻一點慚愧的樣子都看不出。
對方是百裡挑一……不,說不定是千里挑一,並經過嚴格訓練和殘酷淘汰的特務兵,戰鬥方面專家中的專家。
而他弗朗索瓦呢?只是個憲兵,從來就沒見過戰場長什麼樣。用鞭子和橡膠警棍教訓喝醉的兵痞的本事,說不定還排在物資排程和做假賬之後。
強行把這兩者放在一起比較,本來就是件不公平的事情。
“廢物。”
雖然已經預料到對方會說什麼,不過,這兩個字從規格上的美女嘴裡說出來,果然具有規格上的威力。費了好大的力氣,弗朗索瓦才制止住了自己男性的衝動,平靜的說:
“那麼,對於對方的要求,您的回答是?”
“我拒絕。”
果然如此嗎?
弗朗索瓦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情。的確,為了素不相識的女孩,要賭上自己的性命,這種事情果然是隻有熱血的戲劇裡才會出現的情節吧。
因為自己無法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會有人為自己做出這種事情,所以才會那麼這樣的故事才會這麼受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