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村由理的眼睛閃動了一下。
“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放學後去和專家談談吧。”
“專家?”
“鍊金術師哦。”
由理從背後把自己的手槍抽了出來,槍上的烤藍在陽光下閃耀著幽深的輝光。
“這個,就是他造的呢……”
……………………………………
這裡,是被稱為“公會(Guild)”的地下空間。
上千米的跨度恢弘異常,讓不知名的拉普蘭人想到被挖空的小行星之後的情景。
事先,那個有著特別適合穿女裝的娃娃臉陣線成員jǐng告說,從地表通往Guild的通道上佈滿了陷阱——那些陷阱因為是要對付戰力強悍的“天使”的關係而特別yīn險致命——說不定會成為一段死亡之路。
不過,看起來接到由理通知的Guild有好好的把陷阱停止的緣故,包括音無結弦,佐天淚子和不知名的拉普蘭人在內的陣線一行無驚無險的來到了這裡。
在穿著工作服的Guild工人——表面身份則是這間學園的手工部成員——中,由理的人氣似乎特別高。
看著由理和工人們互相親熱的打招呼的西斯學徒這樣想著。
這也不是不能理解。雖然她就像是原力海洋本身一樣難以捉摸,發怒起來的兇暴程度難以置信,為了反對“神”而做出種種令人瞠目結舌的行為……
但這相處的短短時間裡,西斯學徒幾乎可以篤定,這傢伙是個溫柔的好人。
喜歡照顧人,無法對身處困難和困惑的人放著不管。
在她的身上,佐天似乎嗅到了一點點那個被她稱為“老師”的男人的氣息。
“呦,小由理!”
“呦,查。”
舉起戴著髒兮兮工作手套向由理打招呼的,是個戴著帽子的奇怪傢伙。
沾滿煤灰的連體工作服沒什麼奇怪;即便隔著衣服也能看清楚的肌肉紋理也沒什麼奇怪;領口處露出的脖頸黝黑的面板更沒什麼奇怪——不如說因此更增添了不少男xìng的魅力。
奇怪的是他的臉。
凌亂的胡茬佈滿了他的兩頰和下巴,和凌亂的頭髮一起,再加上一隻大大的風鏡,將他的面容遮蓋的嚴嚴實實。
身邊,音無結弦的身上透出了明顯的驚愕氣息。
也難怪。這個看上去不僅有大叔的外表,舉止之間更有年輕人根本不可能具備的沉穩老練的感覺的傢伙,也是高中生嗎?!
和由理打過招呼之後,查的目光一掃,盯住了不知名的拉普蘭人。驚訝之sè即便在風鏡,鬍鬚和長髮之下也難以掩蓋:
“就是這位嗎?把‘天使’給弄倒了的。”
“意外罷了。”
的確,那只是場純粹的意外。與其說是拉普蘭人有意,不如說是立華奏自己的行動,加上她那連賽維勒人都要大吃一驚的敏感體質的結果。
“就算是意外,也很了不起啊。最近‘天使’似乎想盡辦法要侵入這裡的樣子。這樣一來,大概能安穩幾天吧。唉,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穩定的地脈聚集點……”
查的鬍鬚下的面頰動了一下,似乎是做了個微笑的樣子。
“那麼——還不是陣線成員的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別開玩笑了。”
聽完了拉普蘭人“想要種植穀物或飼料,所以想要種子和化肥”的主張,身為鍊金術師的查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
肥料的話還能想想辦法。能**的話製作肥料問題應該也不大。但……
“種子不可能。生命已經是神的領域了。”
鍊金術的原則是“等價交換”,具體過程則是“理解=分解=再構成”。
要合成一把M1911A1的話,就需要總重1。1公斤的材料作為“代價”,由煉成陣汲取地脈的能量,使之拆分之後再在鍊金術師的意志下,塑造外觀與內在,最終得到成品。
如果對這把槍沒有深入到每一個部件的瞭解,那麼無論鍊金術師本身有多麼高深的能力,無論煉成陣的結構多麼jīng妙,做出來的最多也就是把徒有其表的廢品而已。
擊針強度不足導致啞火,槍管沒有鍍鎳使得壽命下降,這僅僅是小毛病。槍機後座時從槍身脫離把使用者砸的頭破血流也只是小意思。
理解,是鍊金術的核心。
有生命的東西,或許其“代價”與無生命的東西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