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耳邊響起了低沉的聲音。其中沸騰般的恐懼與憤怒,如烈焰又如寒冰,直直的刺進他的心中。
“我……”
那言語中,似乎存在著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將他所經歷過的人生幾乎所有的記憶都從腦海深處扯了出來。資訊之多之龐雜,讓他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才好。
然而,肩頸之間劇烈的撕裂疼痛,如閃電一般一下子就斬斷了他的念頭。
“孝!”
耳邊傳來了驚呼聲。
“這究竟是……”
按著太陽穴,白井黑子勉強站了起來。
在幾乎不可能存在的資料衝擊下,她的大腦一瞬間疼的像是要撕裂開來。不過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之後疼痛就消失了。要不是內衣褲那種溼透了的感覺,她甚至都以為那會不會是自己的幻覺。
“佐天……佐天!”
初春的驚叫聲將她喚醒。
那個藍色的圓球吞沒了佐天等三人,眼見阿斯拜恩奮勇向前,在圓球消失之前從那裡面拉出了三個人,嬌小的花盆少女剛想鬆一口氣,卻發現,那三個人裡面,根本就沒有佐天淚子的蹤影。
其中一個是體格一般的少年,穿著學生經常穿著的白襯衫和西褲。大概是剛剛在參差不平的路面上打過滾的緣故,衣服被撕的破爛不堪。
而另外一個則是個穿著學園都市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到的白色的神主服的中年男人。同樣因為被扯出來之後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周的緣故,本來戴著的烏帽子滾落到了地上。更慘的是眼鏡也摔碎了,銳利的玻璃碎片在他臉上劃開了老長的口子,鮮血淋漓。
最後一個,也是三人中唯一一個女性,雖然也穿著水手服,有著與佐天一樣的長長黑髮,但那身材充滿著成熟大人的味道,遠遠不是佐天這種中學生能比的。況且,水手服的款式和顏色也毫不一樣。
“唔?”
眼見即使失去平衡滾倒在地,那少女也沒有放棄的手裡的東西,白井不由皺起眉頭。
長約一百三十公分,其中刃長一百公分,微微完全,單面開刃。即便隔著很遠,刀刃上的反光仍然刺痛了白井的眼睛——毫無疑問,那不是演戲或者cosplay的道具,而是貨真價實被稱為“日本刀”的殺人兇器。
在嚴格執行刀槍管理法的現代日本,就算學園都市的不良,也只敢偷偷地收納一兩件手槍,或者伸縮警棍一類便於隱藏的東西。拿著出鞘的日本刀公然在街上出現,根本就是在挑戰執法者的權威。
不過,和這個少女接下來的行動一比,違反刀槍管理法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幾乎是悄無聲息的,那個穿著神主服的中年男子原地躍起,猛然撲向那個剛剛開口要回答阿斯拜恩問題的少年。
幾乎毫無反應的,少年被襲中。讓白井,初春和固法大驚失色的是,那個中年男人抱住了少年,以親吻一般的姿勢,張口咬住了少年肩頸之間的部位。
當街猥褻……而且是男x男。
這等情景,即便是混過不良的固法也目瞪口呆。
虧的是宗教人士……人家羅馬教皇好歹還沒當眾如此不是麼。
不過,接下來,那個少女卻發出了與其說受驚的尖叫,不如說是充滿了恐懼、絕望和憤怒,如同處於窮途末路一般的怒吼聲。
她雙手揮起,雪亮的刀光閃過,一刀砍斷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脖子。
“嗚!”
看到這一幕的初春,當場捂住嘴巴,彎下腰就嘔吐了出來。
“白井!”
聽到固法的喊聲,白井清醒了過來。兩人一起衝了過去。
似乎感受到了背後的威脅,那個少女轉身就一刀劈落,準確擊中了固法甩出的摩托車鏈條。鏘然的金屬摩擦聲中,鏈條一下子就被一刀兩斷。
固法的掩護給了白井以機會。她和那個持刀少女的距離在迅速縮短。
對方反手一刀就直刺了過來。動作流暢至極,當中看不到半點猶豫,凌厲的殺氣流向刀尖所向之處,白井黑子感覺自己的左眼一陣刺痛,就像要瞎掉一樣。
要不是早就習慣了寮監那非人的身手,恐怕這一下子猝不及防的白井就會被刀尖貫穿頭顱。
比起寮監來,你差遠了!
白井黑子的身形猝然消失。
隨即,向外平移了三十公分的白井伸出雙手抓住對方的肩頭,右腳則猛然踢向對方的膝蓋。
“給我躺下……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