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蓬的火花,學園都市領先外界八到十年的技術所構築的路面哀鳴著四處飛散。
在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隻巨大的金屬鳥兒和它的騎士要一起傾倒在路面上。然而巨鳥最終轉了過來。巨大尖銳的足趾閃耀著獰惡光芒,在地面上踩出驚人的轟鳴聲,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兇猛的衝了過來。
“什……”
錯愕的不良甚至連發出慘叫聲的餘裕都欠奉,立即就像攔在裝甲車前的野狗般,被撞的飛到一邊,到處滾落的聲音應和著驚呼和慘叫,充斥著前面逃跑的三人的耳鼓。
“哦哦哦……火真夠大的。”
金髮的陰陽師仍然帶著笑容。當麻卻已經焦頭爛額了。
“你以為是因為誰啊?!誰啊!!”
“當然是我……分散!”
看到前面出現岔路,金髮的陰陽師向同伴大吼,然後向側面轉進了另一條小巷子裡。
雖然臉上看不出來,但實際上土御門元春的心中在用力的後悔著。
無論是錯估了那個名叫墨埜谷暮羽,看似普通,冷傲,毒舌的善良女中學生的怒氣引發的後果這件事,還是把朋友和必須保護的物件牽扯進來這件事。
如果和當麻分開跑的話,想必就不會……
然而,當麻卻沒有理會他的叫聲,無視轉彎時因多了一個人的重量,足踝發出的慘叫聲,也轉進了小巷,仍然和元春並駕齊驅。
“怎麼……”
元春對朋友的不滿只維持了一瞬間,就消失了。
首先是將眼睛照的生疼的豔麗藍色光芒。爆音以遠遠超出人類耳朵分辨能力的頻率敲擊在耳鼓上,隨著劇烈的疼痛,轟鳴的呼嘯聲振動全身,拖著藍白色尾跡的磁軌彈鑿在地面上,炸飛的碎塊如同柵欄一樣直樹在空中。根本看不出空隙的磁軌彈在空中劃出了一堵光亮的高牆,最終被岔路的昏暗吸了進去。
“……”
元春嚇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友人沒有依從自己的直覺,而是聽了元春的而分開的話,想必當麻和茵蒂克斯一瞬間就會被捲入磁軌彈的洪流之中,被撕得粉碎吧。
不……
金髮的陰陽師心中浮起了疑惑。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
還沒等元春將心底的疑惑表現在臉上,閃爍著獰惡金屬光芒的“鴕鳥”已經越過了巷口。這一次,“鴕鳥”沒有傾斜,而是跳起來,重重的踏在對側的牆壁上,在幾乎整個大樓都顫抖起來的巨響聲中,帶著大蓬的火花落在地面,再次踏著沉重的急速步伐追了上來。
“越來越熟練了呢……”
金髮的陰陽師毫不慳吝的讚歎道。而當麻的回答已經聲嘶力竭了。
“想想辦法!”
其實用不著友人催促,土御門元春的右手指頭已經在空中飛舞著,劃出微微發亮的複雜軌跡。
“前天之六,前天之四……唔!”
元春的身形猛地一頓,向前就栽倒在地上。
“——!”
大吃一驚的當麻也猛地剎車,但因為手上抱著一個人,他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身體。
“喂,沒事吧?”
“……沒事……”
元春抬起頭,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當麻按住了肩膀。
下一瞬間,當麻嘶了一聲,閃電般縮回被燙起水泡的手掌。
“才不可能……嘶!……沒事吧!”
當麻疼的大叫著。
金髮的陰陽師臉色白的就像一張紙——不,就像在冷凍庫裡結了霜的死人一樣難看。而在敞開的夏威夷襯衫的衣襟中露出的胸膛的面板卻紅的像要滴下血來,面板表面的靜脈膨脹著,宛如一條條青紫色的小蛇。
驚人的熱量撲面而來,彷彿當麻和茵蒂克斯面前的不是人的身體,而是被燒紅的鐵塊一樣。
“……”
元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全身上下劇烈的灼熱感,就像血液都變成了岩漿一般,而腦袋像是要被劈開了一樣疼。
——可惡!後遺症居然在這時候!……今天使用法術的次數太多了嗎?!
金髮的陰陽師內心發出了嘶吼,卻一點也發不出聲音。
學園都市技術所開發出的能力,和元春天生的法術血脈劇烈衝突著。
!!
——!
狂風吹過狹窄縫隙般,卻大了一千倍的聲音。在此之前,淡藍色的光流就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