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取新伊甸大荒野星區特有動物血清製成的抗生素,在根本聯絡不到新伊甸位面的現在,根本就是用一支少一支的不可再生資源。經歷了時空亂流的聖索菲亞號上,現在也已經無法做到平均每人保有一支這種珍貴的藥劑了。
克勞斯不會有這東西,他的陸戰隊員也不會有。紐倫堡上儲存的這種藥物,經過長達十多年的時間和惡劣異常的太空射線環境的摧殘,再完好的儲存措施也無法阻止藥劑中脆弱的生物酶結構徹底崩壞。
沒了這東西,佐天要如何對付阿斯拜恩的傷口感染?即便這個星球上還保留著從舊時代流傳下來的,價格等於黃金數倍的青黴素和磺胺,但人生地不熟,甚至連赫爾維西亞語都說不流利的她,在這種人命如同草芥的時候又哪裡有時間和渠道去弄這些東西?即使能弄來,這些含有大量雜質的原始抗生素,對有過敏體質在賽維勒人裡面也算是嚴重的阿斯拜恩,到底是救命藥還是催命符?
一向堅強的佐天淚子,現在真的成了“淚子”。這種情況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當給安妮打下針劑時,原力海洋中傳來過從未有過的強烈波動。但那時心急於救人的她根本沒顧得上原力的指引。那時候心悸的感覺,說不定就是現在正在痛悔和焦急著的自己掀起的原力波濤,穿過隔絕時間、空間、法則三大屏障,向過去的自己示警的後果。
現在想來,如果那支針劑還在手上的話,等待著年幼的西斯學徒的,就應該不是這深深的悔意,而是兩難到足以把善良堅強的少女徹底逼瘋的選擇吧。
無論選擇哪邊,恐怕都會在她的精神上刻下永遠都無法痊癒的傷痕。
“哼,笨徒弟……”
阿斯拜恩艱難地笑了笑。西斯學徒給安妮打下抗生素時感受到了原力的波紋,西斯武士在將抗生素交給學生時,又哪能感受不到呢?然而他不也毫不猶豫的做了麼?
這……實在不像是個西斯。
下一瞬間,疼痛和死亡的陰影,讓與原力海洋的聯絡瞬間緊密了數倍的阿斯拜恩感到了一陣騷動的波紋。直覺驅使著,讓躺在地上的他猛然坐了起來。
站在拜爾面前的艾瑪陸戰隊員發出了不明意義的恐懼驚叫聲,即便透過全封閉的護面也能聽的很清楚。伸出動力護甲的手指,努斯驚訝的指向轉過身來的吉米爾,在連每一根頭髮都能照的清清楚楚的弧光燈下,後者的胸腹部的護甲表面上,到處都是互相勾連在一起的半透明絲狀物,以肉眼速度在內部產生出如血液般的色塊,渾濁起來的絲狀物宛如被切斷的蚯蚓一般扭動著身體。
“啪!啪!”
坐起、抽槍、瞄準、激發,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後坐力震的阿斯拜恩嘴角猛然抽搐起來。血管破口附近的硬化組織受到震動,瞬間就像玻璃一樣破碎開來,血液頓時又如同開啟的水龍頭一樣往外湧。
第一槍打空,瞬間修正的第二槍正中抬起充能步槍的努斯的左手手背。ad1908科技水平的9毫米的彈頭當然不足以穿透後宇航時代的動力護甲,即便是最薄弱的手部護甲也是一樣。不過一瞬間就撞扁在未充能狀態護甲表面的鉛芯子彈,還是讓努斯的胳膊乃至上半身都向側面偏移了開來。本來指向吉米爾的等離子團在射出槍口前的一瞬間差不多偏移了三十度。
發出刺目的紫色光芒將大片大片的景物漂成詭異的暗紫色,離的最近的克勞斯在努斯將槍口揚起來的一瞬間就把赫蘿撲倒,隨後低下頭用手部遮住了自己的臉。鋼盔罩不到的頸部和手背上被等離子體的光芒照到的地方,頓時就是一陣刺痛,一連串的水泡迫不及待的冒了出來。
出膛的等離子團飛向無人的方向,倏忽間順著筆直的地下水路飛過了足夠長的距離,最終在在地球磁場的作用下擦上石壁。瞬間將表面的植物層燒成了飛灰之後,高溫的等離子團在牆壁上熔出了一道長達二十餘米的飛濺狀擦痕,石頭、混凝土和襯在下面的鋼筋全部變成了外表毫無二致的散發著從暗紅到熾白各種光芒的液體和蠟狀物,在重力的拉扯下像水幕一樣順著牆壁流下來,並把附近的物質變成和它們一樣的狀態。最後,當紫色的光團完全沒入石壁的一瞬間,下降的溫度再也約束不住**的原子核間的電磁力,等離子團就此土崩瓦解。
急劇擴張開來的氣體壓力下,先是覆滿了地衣和苔蘚的石壁表面如同液化了一般,掀起了肉眼可見的波浪,石塊間縫隙填充的混凝土紛紛石塊的擠壓下粉碎,然後猛噴出來,在空氣中瞬間形成了濃重的塵霧。隨後,等離子體炸開的一道衝擊波瞬間在石頭鋪面上開了個直徑達到一米,深度也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