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第二道密碼,已經不再年輕的加利埃尼中將用力扳動氣閘,將好幾噸重的合金門推開來。
這是和司令辦公室相連的安全室,平常用來儲存一些軍事機密檔案,緊急時刻則用於衛戍司令部內的重要人物進行避難。除了加利埃尼進來的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門與天花板上與中央風道相連的通風孔外,這間屋子和外界沒有任何交聯的通道。厚達兩米,內襯數層裝甲板的牆壁使得即便被203毫米炮彈直接命中也可保內側人員和資料無虞。
本應堆滿保險箱和書架,由於除了司令官本人連秘書和參謀也無權入內,疏於打掃而佈滿灰塵的屋內,此時卻是另外一番光景。光可鑑人的胡桃木地板上鋪著從克里修納來的大紅色駝絨地毯,桃花心木的矮几周圍圍著一圈沙發,巨大的吊頂燈毫不慳吝的將光芒灑遍整個房間,綠色的盆栽則像衛兵一樣聳立在房間的四角。。
“將軍,進來之前請先敲門。”
隔著一扇屏風,略有些生硬的赫爾維西亞語響起。
“急事。”
“急事?”
隨著彈簧床墊的聲音,屏風頂端搭著的衣褲一件一件的消失在那邊。女人的聲音模糊的響起,卻在男人的幾句低語和一個巴掌之後變成了浪笑。
加利埃尼板著臉不去聽那勾人魂魄的笑聲。兩分鐘後,一個穿著長褲和寬鬆襯衫的男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什麼事?”
在一國首都的衛戍司令面前,男子彷彿根本無視那能壓倒大多數人的階級一般,自顧自的在沙發上對著加利埃尼坐了下來。
“該你出手了,安德魯。”加利埃尼眼中一陣冒火。這和男子的態度無關,這種小事最多算是火上澆油罷了。對這個面貌俊朗實際上卻屬於中將最看不起的渣滓,他連用一發子彈在對方後腦上開個洞都感到浪費。
然而不行。起碼現在不行。
“地下水道嗎?那倒是我的主場呢。但……”安德魯用優雅的姿態拿起矮几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蘋果白蘭地在明亮的燈光下泛起了金黃的顏色。
咬了咬牙,加利埃尼知道,如果自己不給出一點好處的話,這個男子是不會有任何動作的。
哪怕自己用一顆子彈在他的後腦上開個洞也一樣。
“說吧,你想要什麼?”
“這次是免費的。”
“唔?!”
意外的答案讓加利埃尼揚起了眉毛。他疑惑的打量著安德魯,只是他的面孔被酒杯遮擋,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的座右銘是,弱小不是藉口,一樣的時間,努力向上才是正確!您的作為很符合我的口味,所以我決定免費幫您一次。”
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意猶未盡的咂咂嘴,安德魯站了起來,向屏風那邊笑著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從衣架上拿下了一件赫爾維西亞陸軍的外套,仔仔細細的穿好,然後用以一個軍人來說無可挑剔的姿態向加利埃尼敬了個禮,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
“pozegnanie?”【注】
疑惑的學著男子的發音,加利埃尼搖了搖頭。這個自稱為安德魯的男人,一切差不多都是個迷,從四年前他出現在首都並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統合了所有地下組織之後,就出現在了當時被任命為首都衛戍司令官的自己面前,四年來以一種合作者而非盟友,更非屬下的態度和自己合作。
這一次,是自己與這個渣滓最後一次合作!
咬牙切齒的發誓,然後厭惡的看了屏風那邊一眼,加利埃尼回身走出了安全室。他現在必須關心一下其他的事情了。
【注】波蘭語,再見!
ps1:關於地面戰鬥載具,也就是坦克,俺現在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大家想要什麼樣外形的坦克?
履帶型?二足步行人形?二足步行鳥形?四足步行?六/八足步行昆蟲形?請在書評區發表意見,謝謝!
ps2:安德魯,由書友雷蒙蓋頓提供。
正文 最漫長的一天(之四)
電石燈明亮的燈光下,說不清是苔蘚還是地衣的厚厚的褐色植物反射著近乎於鐵鏽一般的光芒。這些不知道長了多久的植物是那麼厚,以至於軍靴踩上去的時候就像是踩在上好的絨毯上一樣,根本沒法感覺到下面石頭的堅硬。
這是個六人的隊伍,每個人上身都穿著赫爾維西亞參謀部情報處特有的淺黃色防彈夾克。他們的行動非常慎重。儘管苔蘚上那些雜亂的腳印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到,但之前他們已經親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