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機率趨近於零,可一旦乘以一個二百三十萬的基數,那就像東京都每年因交通事故造成的傷亡一樣,根本是不可避免的。一旦發生暴走,能力者從僥倖安然無恙到喪失能力開發前景,再到燒壞大腦白痴和植物人,以及被死神直接吞噬,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自學園都市成立以來,這種悲劇幾乎年年都有,是學園都市內人人都避諱不談但人人都知道的禁忌領域。
也正因為如此,暴走也是能力研究的重要方向,不過研究的重點在於如何防止暴走。人為誘導能力暴走?這種足以引起全學園都市能力者同仇敵愾的恐懼和憤怒的事情,真的有人有足夠的膽量和瘋狂去做嗎?
然而只要想想,眾人就知道泰瑞絲緹娜說的不錯。即便最近頻發的淺源地震總能量只相當於自然地震的十分之一到二十分之一的水平,可相對於學園都市的能力者來說那也是個天文數字。或許集中上百個大能力者是有可能做到,然而誘發亂雜開放的能力者只有像泰瑞絲緹娜預料的那麼多的話,那麼除了暴走之外,她們還真的實在是想不出任何別的情況了。
沉默。
“即便如此……”最終,有著四人之中唯一成年人和教師雙重身份和責任的西澤步艱難的開口了:“即便如此,我們也必須徵求她本人、她家人和她的班主任的意見才行。”
“這是當然。”泰瑞絲緹娜露出了放鬆的微笑。而這邊,四人無不為她的通情達理而感到異常驚訝。
“初春……”
“啊,衿衣,你醒了!”
揉著眼睛的少女推開門走了進來,一看到初春就像是女兒看到了母親,猛的撲了過來。
“我餓了……”
正一臉感動的御坂一臉崩潰的樣子,彷彿聽到了某樣東西的破碎聲。而旁邊,佐天和西澤都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那麼我們這就告辭了。”
當春上衿衣將泰瑞絲緹娜辦公室裡的巧克力、餅乾、薯片、玉米、花生……可以這麼說吧,凡是一個女效能想象得到的名為“零食”的一切東西都一掃而空之後,再也看不下去也丟不起這人的西澤拖著吃了那麼多東西卻一點也不影響行動的春上離開。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此刻天已經差不多黑下來了。
“呵,可惜我這裡零食不夠呢。”橙紅色頭髮的美女研究員笑著向春上再見,隨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變魔術手一晃,一筒巧克力豆就出現在她的手上。將手抬高,被西澤拖著的春上視線也抬高,放低,春上視線也放低。
強塞似的往每個人手裡倒了一顆巧克力豆之後,泰瑞絲緹娜將剩下的大半筒又都放在了春上的手裡。乖巧的女孩說了聲謝謝,綻開了甜甜的笑容。
“橙、藍、白、黑……呵呵,還真是有趣呢……”望著向著半公里外出發的一行人,女研究員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認識的天花板……”【注】
少女的意識仍然有些模糊。無意識的動了動眼珠,目光逐漸聚焦,塗料到款式都和自己記憶中的宿舍完全不同的天花板和吸頂燈慢慢在視野裡清晰了起來。
眼珠向左,向右。視野所及之處的空間很大,大概有自己宿舍的三四倍之多,不過一道屏風隔開了三分之二以上的空間。屏風這邊,除了自己所躺的這張小小的床以外,壁掛電視什麼的倒是一應俱全。房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除了不遠處的大型暖氣片發出的細微水流聲之外,整個空間靜悄悄的。
視野最終隨著有某種趨光性的眼珠轉向室內那唯一的光線來源,薄薄的白色窗簾後面相當有氣勢的推拉式巨大落地窗,無論是蕾絲式樣的白色窗簾本身還是被帶子束起來的厚重遮光窗簾,都一望可知是高階貨。
而窗外,則空蕩蕩的一無所有。東日本的冬天少有的溫暖陽光透過窗紗照進來,溫暖而不刺眼,即便是隔著一層棉被也讓少女那單薄的身體感到懶洋洋的十分舒服。
“這裡,是哪裡?”
念頭一起,少女便想坐起身來。然而這種平時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無法進行下去。肌肉僵硬而痠痛,彷彿在冰涼的石頭地面上睡了一晚上一樣。她的身體剛剛抬起不到一厘米便又落回了床上。
“嘩啦!”
屏風被推開,一張看起來很年輕,大概年齡比少女也大不了幾歲的臉出現在視野裡。粉紅色的罩衫和特殊式樣的帽子讓少女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身份。
“你醒啦!”
年輕的護士非常高興的樣子。
當然是值得高興的。這個病人是她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