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身影手一揮,表示會等他。
“知處!”楊浩快步走到他面前,為了追他,到現在還有些氣喘。
嘴角輕輕揚起疏離的角度,“你還沒到下班時間吧?”
楊浩苦笑,“熟人拜託,我只是臨時捉刀罷了,明天就得回事務所去了。”
“那麼一路順風,代我問候素因。”說完這句,陸知處已經準備走人了。
楊浩忙出手拉住,看了他半晌。“我們找個地方吃頓飯吧。”
陸知處呵呵一笑,不著痕跡地掙脫開握住自己手臂的手。“恐怕不行,我可不敢放老闆的鴿子。”
楊浩聞言微微擰眉,“上次你和我說找到工作了,是在榮華做事?”
“不錯。”
“知處,有些話,我不知該不該說。”
“那就別說了。”陸知處灑然一笑,隱約知道他想說什麼。
“阿知,”楊浩叫的是陸知處大學時代彼此哥們之間的稱呼,讓他心中一動,更因為楊浩眼底隱隱浮現的黯然。“聽我一句勸好麼,離開鍾氏,那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那什麼才是我能待的地方,你父親的事務所?”眉微微挑起,淡淡嘲諷。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楊浩再次苦笑,眼神閃爍中有愧疚,更有苦澀,而這正是陸知處最不想看到的。
雖然事隔經年依舊是他心中一根無法消除的刺,但這並不代表誰欠了誰。
楊浩深吸了口氣。“鍾氏家大勢大,不僅在香港,連和美國黑社會都有些瓜葛,你想鍾旻又會簡單到哪裡去,我不能看著你陷入泥沼無法自拔。”
鍾氏的底細麼?陸知處勾勾唇角,他不知道楊浩這些東西是從哪裡聽來的,自己也許沒有他清楚,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無論如何,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楊浩臉上焦慮更甚,話也變得更急。“你在牢裡待了兩年,很多事情都看得太簡單了。”
陸知處笑容驟然消失,終於冷下臉。“不止現在,即使兩年前,我的想法也同樣簡單,不然也不會被朋友出賣了。”
楊浩的臉色變了又變,伸手想去拉他,卻被陸知知處冷冷避過,依舊冷冷地盯著他。
痛苦自臉上一閃而過,楊浩咬牙道:“當年我是有苦衷的……”
“所以我不想再提,是你逼我的,你難道不明白,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有些事情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回到從前?”胸膛微微起伏,陸知處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知道這兩年我在牢裡是怎麼過的麼?”
看著楊浩瞬間慘白的臉色,陸知處沒有絲毫快感,只有漫無邊際的疲累向自己傾頭覆下。
“你不會想知道的。”淡淡拋下一句,陸知處轉身便走,決絕而冷漠。
楊浩看著那抹拒人千里的背影,曾經的鋒芒畢露,神采飛揚,早已消失不見,只餘下自己的回憶,依稀還有那樣的陽光和快樂。
這才知道,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掩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洶湧澎湃。
“對不起,對不起……”捏緊拳頭,指甲深掐入掌心,楊浩痛苦低喃,無比悔恨。
陸知處快步走向停車場,一路上情緒逐漸平靜下來,但一直埋藏著的東西被人挑起時是不會那麼容易就可以收回去的。
及至拐角,手臂突然被拽住。
低頭一看,一輛車停在自己身旁,而拽住自己的手正是從車窗裡伸出來的。
“上車吧。”鍾旻平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波瀾。
陸知處抿抿唇,沒有異議。
車一路開上公路,卻不是榮華的方向。
陸知處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去哪?”
鍾旻輕哼一聲,沒有正面回答。“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間道場的招牌赫然入目。
陸知處挑眉,沒有下車。
“上次你在我受傷時打的那一掌,我可還記得。”鍾旻哼笑,挑釁地看著他。
打架?“扣不扣薪水的?”真會記仇,陸知處微微撇嘴,問得很冷靜。
“各憑本事。”
也好,自己從出院後好象就沒好好活動過筋骨了。
經他這麼一說,陸知處也有些躍躍欲試。
兩人下了車,進入道場。
因為是雙休日所以顯得特別寧靜,寬廣的道場裡空蕩蕩的。
脫下西裝外套,身著襯衫長褲,兩人依然顯得風度翩翩,只是靜立著盯住彼此的眼神愈發銳利許多,都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