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出門,這樣簡單的乾淨生活讓路凝夕覺得是一種享受。如果不是家裡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許他的生活應該就是如此吧。
凌宸放了他三個月的假,說等他徹底養好了再回來上班。雖然他對凌宸的瞭解不是太多,但這個人做事的絕對是有原則的。就拿放路凝夕病假這件事來說,凌宸可以客觀的判斷最長的時限,然後不吝嗇的給予他能接受的時間範圍,一看就知道是個老道的生意人。
給自己倒了杯茶,路凝夕坐到鋼琴前,慢慢地翻閱著楚音遙寫的曲子,有一些填過詞的,有些卻只有一個開頭或是副歌。從這些音符中,他可以感受到這個男孩的情緒,愉快的、悲傷的、彷徨的、失落的……
這些不知何時已經從他的生活中消失的情緒,慢慢變得鮮活起來。
伸手端起放在琴蓋上的茶杯,無意間看到映在鋼琴漆面上的臉,讓路凝夕微微皺起眉。每次自己看到這張臉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楚音遙不算矮,可能因為受傷住院的關係,身體還顯得有些單薄,這些在路凝夕看起來都不重要。
路凝夕屬於清秀耐看的,平時也是斯文淡漠多一些,而楚音遙實在是有些妖豔了,雖然並沒有半分女氣,但也絕對不符合他的審美。這也算是唯一讓他覺得美中不足的地方,甚至一度動了整容的念頭。
漂亮的桃花眼,黑色的瞳仁如同濃得化不開的墨,微微上翹的睫毛會在微笑時遮住眼睛,筆直的鼻樑,讓五官的輪廓更加深邃,淡色的嘴唇帶著內斂的性感,略長的頭髮擋住了額頭和耳朵,讓原本就不大的臉感覺上略微有點兒尖。
五官分開來看都比較凌厲,但合在一起就失了那股氣焰。好在路凝夕原本性子就偏冷,才讓這個人多了一分低調,少了一些豔色。
紅茶喝了大半,凌宸的電話打過來。
“音遙,恢復得怎麼樣了?”凌宸也屬於很忙的那類人,畢竟管理一個高階會館,人際關係的處理就是一門學問。而他一個月能想起來給楚音遙打個電話,也算是難得了。
“已經沒事了。”路凝夕本來就不是個善於問候寒喧的人,說話向來也比較直接。
“有家唱片公司的製作人想買你寫的那首《Do》,你想賣嗎?”
楚音遙活著的時候寫了很多歌,而他現在翻到的剛好是那首《Do》。通篇節奏舒緩,旋律也非常優美,裡面時爾穿插著幾個十六分音符,讓整個曲子聽上去比較飽滿又付有一定的技巧性,乍聽想是一首情歌,但在路凝夕看來,這只是楚音遙寫給自己的歌——裡面有他最真實的想法和感悟。
“不賣。”路凝夕拒絕了。
“嗯。”他的回答並沒有出乎凌宸的意料,“我也覺得你不能賣,但怕你改變主意,所以多問了你一句。”
楚音遙的音樂理念與路凝夕有些相近,但他並不想用楚音遙寫的東西為自己賺錢,他向來都只靠自己。而且現在他也不缺錢,凌宸給的那筆補償金相當可觀。
“什麼時候回來上班?”說到上班,凌宸的語氣裡帶上了笑意,“沒了你這主力軍,玖月已經換了三個助唱了。”
路凝夕有些猶豫,以前閒睱的時候他聽過不少歌,但卻很少自己開口唱。他不得不承認楚音遙聲音很好聽,但並不等於說他也能那樣完美的演繹出來。
見這邊沒了動靜,凌宸開口道:“今晚過來吧,工資給你算雙倍。”
“好吧,我晚上過去。”路凝夕並不是因為“工資雙倍”才答應去,只是他現在根本打聽不到關於賀家的任何情況,而玖月這種高階會館就成了他打探訊息的唯一渠道。
玖月高階會館位於Z市商業區的一幢十五樓高的小高層,裝修奢華,品味獨道,是一些政商名流的聚集地。會館內以會員形式開放,這也最大限度地避免了混雜人員的進入,保證客人的安全及**。
會館內設有餐廳、酒吧、賭場、溫泉、健身房、各類球室以及客房。提供的服務也是各式各樣,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玖月辦不到的。
路凝夕之前跟賀煜來過兩次,一次是請合作方吃飯,一次是跟賀煜上床。前者是處於應酬禮貌,後者則只是一場酒後失態。雖然之後賀煜對他的關心更多了些,但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改變。
那個時候路凝夕是愛慕他的,但賀煜心裡的那個人也許並不是他……
從後門直接進到會館,門口的保鏢顯然是認識楚音遙,沒攔他也沒訊問。路凝夕習慣性地將雙手插在衣兜裡向內走,正巧迎面遇上凌宸。
“挺準時。”看了看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