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上……唔……”那個“岸”字還未說出口,她的身體竟隨著樂然一起緩緩地向下墜,湖面沒過了她的鼻子,她拼命地掙扎,才讓自己能夠重新呼吸到氧氣。
“噗……你抓著我的胳膊。”
她被嗆了一下,吐了兩口水,帶著命令的語氣,一邊說一邊努力地將樂然向上託,而且還要保證她們兩個人都不會沉下去,現在當真是力不從心了,如果樂然此時不配合,她很難保證她們兩個人不會一同沉下去,然後被淹死。
不過令她感到慶幸的時,樂然並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昏過去,只是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拼命地昂著頭。
帶著兩個人的重量,她遊得異常的艱難,強忍著負重感帶來的體力不支,四肢機械性地向前划著水。
她將樂然託上岸後,自己也爬了上去,這個女人看著也不算胖,怎麼那麼重啊,累死人了。
“咳咳,咳咳……”
樂然癱坐在地上,用一隻手撐著地,另一隻手撫著脖子,咳得猛烈,似是要將嗓子都咳出來了一般。
“喂,你沒事吧。”她蹲下來在樂然的背上使勁地拍了幾下,“要不要去找大夫啊。”
樂然並未答她,甚至一眼都沒有看她,只是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動作,不斷地咳嗽著。
“喂,你先起來,我帶你去找大夫,人命關天,他們不會不管你的。”
看著樂然咳得快要窒息的樣子她有些著急了,在樂然的背後順了順:“我說你剛剛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不會溜達上癮了吧,我告訴你,門口多好看那都是騙你這種傻子的,進去你就知道什麼叫做地獄了!”
樂然紅著眼睛瞪了她一眼,想開口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又咳了一陣,吐出了一口汙水,這才漸漸地好轉了下來,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眼前掛著剛剛咳出來的眼淚,她瞥了步婉一眼,聲音如同那湖水一般的冷:“你是有多希望我死。”
她一怔,心底忽的湧上了一股怒火:“喂,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良心啊?!對,我很希望你死,你死了我還省得救你了呢!”
樂然抬起眼皮看著她,恢復平靜的眼波依舊冷冷的沒有絲毫溫度:“為什麼要救我?”
“我……”
她啟唇,聲音卻不自覺地拖了長,救人還需要什麼原因啊,不過她現在也真的說不出她究竟有什麼理由救她……
樂然冷冷一笑:“我死了你難道不開心嗎?你不是很厭惡我的嗎。”
“是,我是很討厭你,也在心裡偷偷地罵過你,可我內心也沒黑暗到眼睜睜地看著你在我面前淹死還在旁邊拍手叫好吧?!”
樂然冷笑,挑了下眉道:“你就不怕我是受人指使,故意設套要與你同歸於盡?”
她本是滿不在意地捋著散落在兩邊的碎髮,聽到樂然地話後,動作戛然而止,怔怔地看著坐在地上,似笑非笑的女子。
“你這個人腦子變態吧?!這哪兒跟哪兒啊!再說了,人命關天!誰會想這麼多啊?難不成我還要在心裡糾結一會兒,再來個‘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啊,那樣你就真淹死了好不好?!”
樂然眸光輕瞥,冷笑,聲音中帶著濃濃地蔑視。
“你以為你今天救了我,我以後就會感恩戴德地對你嗎?”
她伸手做了個“stop”的手勢:“誒,你別說,我還真沒指望你能這麼做,你呢,就當我今天腦子一熱,想要下水游泳,順便把你給撈了上來。”
她說著又“呵呵”乾笑了兩聲,“不過像你這麼無情的人,這樣會不會難為你了,那你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
樂然站起了身,瞥了她一眼,聲音冷沉如冰,帶著一絲狠意:“在這侯府裡本就要無心無情。”
“拜託,雖說這一如侯門深似海吧,可這是侯府又不是陰曹地府,有你說的這麼恐怖嗎?你說你也就二三十幾歲的年紀,說出的話怎麼透著五六十幾歲的滄桑呢。”
她說著看著樂然一眼,卻見她微眯著眸,一隻手握成了拳,眼底的情緒說不清的複雜。
她心中一顫,這個樂然是不是腦子受過什麼刺激啊。
“話說你一個人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幹什麼?掉到水裡都沒人發現的了!”
“這是我的事情。”樂然轉過頭,聲音漠漠,又冷笑道,“你不也在這裡嗎。”
“我!”她下意識地反駁,可聲音卻漸漸小了下來,:“呵呵,我就是出來走走而已。喂,你不會認為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