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今日我捨命陪君子啦!”
仰頭一口而幹。
哇啊——
辣!辣!辣死了!
火燎燎的感覺,一路從唇狂燒至心肺之間,令她欲哭無淚。
“活該!”他哼一哼,總處下風的鬱悶稍稍瓦解了一點點。
“嘶——”她不住吸氣,“尉遲!我就知你沒安好心!嘶——我不過睡過了頭,你竟然這般整我!”嗆得淚都溜了出來,“我要走了!”起身,離座。
“好了好了,又耍小孩子脾氣。”他扯住她,笑了又笑,“誰叫你一飲而盡的?吃了苦頭,幹嗎總往我身上推?”小霸道女!
“難道是我的錯?”她抓起衣袖抹一抹被嗆出的淚珠,“是哪一位混蛋讓我陪他飲一杯的?”
“是我,是我還不成嗎?”他乖乖承認自己便是“那一位混蛋”。
“那你幹嗎又看我笑話?”抓住你尾巴了吧?
“我沒看你笑話好不好?”喂,帽子不能亂戴。
“沒看?沒看你笑什麼呀?”現在換人吼了!
“我沒笑。”可唇邊愈漾愈明顯的笑紋顯然無法擺脫嫌疑。
“你睜著眼說瞎話呀?”氣極,又辣極,忍不住上前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出一口惡氣。
尉遲聞儒拼命忍住不笑,一邊掙扎著自救,一邊從懷中掏出碎銀扔在桌上,雙手如抱嬰孩般抱起已有醉意的小女子,從敞開的窗內跳了出去。
雖然兩人身處酒樓二層一角的雅間,並無閒雜人等旁觀,但照這小霸道女目前的情景看,還是早走為妙。
失算了,他真的沒料到這小丫頭竟這般沒酒量外加沒酒品,看來,以後還是不准她沾酒為好。
只不過區區一杯竹葉青而已,怎會這樣呢?
瞪著在自己懷中開始嗚咽的小醉女,他無力地嘆了又嘆。
順著河畔石徑,踏過喀吱作響的積雪,藉著河畔民居中隱約透出的光亮,他抱著心愛的小女人,慢慢前行。
頸間柔順的秀髮、胸前甜蜜的香軀、懷間溫暖的觸覺、耳旁不住的呢呢喃喃,啊,這種感覺,這無法用言辭描繪的感覺,該稱之為什麼?
幸福?滿足?開心?
似乎是它們的全部吧!
想這般緊緊地擁著她,想這般輕輕地抱起她,想這般親密無間地摟著她,想這般不被人打攪地靜靜偎倚著,想這般永永遠遠地一直走下去,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海枯石爛……這種渴念,有多久了?
是從他第一次見到她,被她的棋藝所折服之時,還是從他發現她不懂棋藝,卻竟沒有一絲的上當受騙的感覺時起,或者是從他持之以恆地教她認識圍棋時起?
早已記不起了。
他只知道,當她習慣了身邊有一個她,當他習慣了眼前有一個她,當他拿教會她圍棋之藝作為長久的奮鬥目標,當他輕輕鬆鬆不設心防地與她閒聊,當他的少兒時代不再狐獨時,他的心裡,便有了一個她,他的夢中,便有了一個她。
是她啊,讓他一成不變的生活開始有了漣漪,讓他第一次注意到人生之中除了圍棋之外,還有其他的樂趣,讓心高氣傲的他遭到了頭一回的碰壁,讓他嚐到了什麼是挫敗,什麼是力不從心……許許多多他生命中從不曾出現的感覺,自從身邊有了一個她,他開始慢慢品嚐。
是她,讓他生活得開始像一個正常的人。
自從他一出生起,他所揹負的,便是爹爹的無盡期望,期望他能勝過兩位哥哥,不只會讀書,還能繼承起尉遲祖上流傳下來的圍棋之藝並使它重振聲望,稱雄中原!
他喜歡圍棋,樂意為它獻出所有的時間、精神,一了爹爹的期望。愛棋成痴,小小年紀便顯示出了奇才,成了圍棋界的天才少年。
若沒有她無意中的加入,他的一輩子,除了與圍棋相依為命,除了永無止境地鑽研圍棋之藝外,便沒有其他了吧?應該沒有了。可當地幾乎是從天而降時,他的生活,被完全打亂了;他的觀念,被一下子推翻了。
當爹爹問他要不要再找一個懂棋藝的侍童,將她丟開時,他想也不想地便搖了頭。
因為他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的耐心,到底有多少的毅力,能教會她棋藝;他想弄明白,除了吃、除了睡,她還能怎樣,她的興趣還有什麼。
不停地挑戰、不斷地失敗,十年,他沒有教懂她一點的棋藝;不斷地失敗,不停地再一次嘗試,十年,他的耐力、毅力在一點點地不斷增長、完善。沒有她,他成不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