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小家建成了再繼續工作。房子這幾個月就能裝好,我知道你不喜歡舉行盛大的婚禮受累給旁人看,我爸媽這邊的工作我去做,你們家又沒有親戚值得通知,咱們乾脆就旅行結婚,簡簡單單,誰也不叫,免得辛苦。”
對於家庭,姜僑安本能的沒有安全感,所以並不願意賦閒在家,全依賴丈夫養,況且在她的記憶裡,周穎柔就是因為空閒太多,才愛胡思亂想生是非。
“這麼忙的時候辭職,周婉悅一定吃了我。房子還得兩三個月才能裝好,過了這一段上了軌道就不會再忙,我只接私人定製,空閒會很多。”
“大不了就不在她這兒做,你回瑞琪不就好了,我媽如今只想好好照顧我爸、看我結婚生子,並沒有心思管那些,不過就是掛個名兒,你要是喜歡,不如接手打理。”
“我對管理又不在行,只對設計有興趣。你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名氣最重要,像我這樣的新人,到哪間老字號不都得被已經成名的老設計師壓著,一步一步慢慢熬?周婉悅創的這個新牌子賣點並不在名設計師,用的大多都是新人,這樣的機會錯過了再也找不到,這次珠寶展的展品中有一個系列全是我的作品,而且藍脀也答應了我,下部民國戲的飾品讓我試一試。”
時墨馳仍舊不死心:“這樣的機會要多少以後我都能給你找,何必費這個力氣。”
“明明我自己可以做到,你一插手,全變了味道,還有什麼意思”姜僑安乾脆轉移話題,拉著他開香檳切蛋糕“看起來是不錯,不知道吃起來好不好。”
時墨馳嘴上雖然應著,實則意興闌珊,他本想哄得姜僑安高興了趁機勸她辭職,為她找個中醫調理身體早些要個孩子,卻沒想到她絲毫都不買賬。
如果有了孩子,來自家人的阻力不但可以立刻消失、他更是能夠徹底安心——她四年前的忽然離開,讓他至今心有餘悸。
********
辭職結婚生子的事情上沒有順他的意,姜僑安只好在別的方面補償,時墨馳看似不好伺候,其實十分好哄,不過五分鐘便全然忘了正在抑鬱,兩人高高興興地吃光蛋糕喝光香檳又出門散步吃夜宵,一直逛到走不動才捨得回家睡覺。
剛過凌晨,時墨馳和姜僑安就同時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吵醒,溫軟而靜謐的夜裡,這鈴聲顯得尤為尖銳,時墨馳低聲罵了一句,本能地想去關手機,待反應過來是座機,才急忙起身去接——座機的號碼只有家人知道。
時墨馳下意識地先看了眼來顯——竟是媽媽,還沒舀起話筒,他便沒由來地心下一沉。
“小馳,你能不能立刻過來一趟?”
聽到母親的聲音還算平靜,時墨馳稍稍放下了心:“出什麼事兒了?我這就過去。”
“沒什麼,你先過來再說,別開太快,我等著你。”楊瑞琪不欲多說,匆匆掛上了電話。
依著楊瑞琪的性格,絕不會平白無故地折騰他過去,時墨馳頓時睏意全無,邊換衣服邊對姜僑安說:“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
“怎麼了?”
時墨馳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媽叫我過去,沒說為了什麼。”
他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便是為了姜僑安,楊景涵那個脾氣,既然已經知道,就絕對不會沉得住氣地不告訴姨媽。
姜僑安同樣想到了這個,頓了頓,她也立刻起身下床:“我同你一起去。”
“太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別過去了。”
在得到家人的祝福前,時墨馳並不想讓她直接見父母,畢竟母親對她還有成見,他只願讓她今後的生活充滿光明和溫暖。
“可是我想和你呆在一起”說完,姜僑安又小聲補充了句“我知道不方便,我不上去,就在車裡等你。”
時墨馳覺得心疼,便揉了揉她的頭髮:“有什麼不方便的,不跟你講了很多次?我媽那個人特好說話,就屬你最愛多想,我還不是怕你困怕你冷,別跟著折騰了,快點睡吧。”
姜僑安執意不肯,時墨馳沒有辦法便只好依了她。
時拓進住的療養院離市區很遠,饒是路上車輛稀少,開到地方也已然凌晨兩點半,時墨馳交代了姜僑安幾句便下車進去,姜僑安無事可做、四下看了看才發現不大的院子裡竟停了三輛救護車,不由地感到疑惑,據時墨馳說,這個院子只住著他父親,而他父親不過是有慢性肺病。
等了快一個鐘頭也沒見他下來,姜僑安終於耐不住,她想,即使楊瑞琪已經告訴了他事情的原委,立刻上去解釋也總好過等他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