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唯一談過一次算得上戀愛的男主角就是段培風,假設A等於C,B等於C,那麼A就等於C,很快,她以數學公式算出這個洋娃娃是——
“你是段培風的未婚妻?”
“嗚……哇——”洋娃娃這下哭得更慘,一邊拚命點頭。
“等等,你能不能先停一停,不要哭,把話說清楚……”她其實也很慌,也很想哭,只是哭不是她習慣用來解決問題的方法。
“本來我們打算今年六月結婚的……可是培風這次回溫哥華卻說要跟我解除婚約……嗚……我在他的手機裡看到他傳給你的簡訊,他叫你寶貝……嗚……”
“溫哥華……對……”鄔曼綠知道段培風的父母十年前已經移民溫哥華,可她不知道那裡還有一個未婚妻。
“我知道很多女人愛他,甚至主動追求他,不過,他是正人君子,是好男人,不會見異思遷,而且我也一直很相信他……沒想到……”她拭了拭眼角,吸吸塞住的鼻子。
“我是自己偷偷跑來臺灣的。”那洋娃娃“噗”地一聲,半跪到她面前。“你千萬不要告訴培風,這樣他會更討厭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很好的女人,他才會為了你拋棄我……”
“你起來說話……別這樣……”鄔曼綠此時心亂如麻,六神無主。
她怎麼會、怎麼會無意間就成為介入別人感情、人人唾棄的“小三”?
段培風曾說過去的戀愛經驗都是因為女方主動要求分手而結束。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眼前這名為了他哭得傷心欲絕的女人,如何解釋?
而且,她太美,美得連鄔曼綠都認為段培風理所當然應該有個這麼出色的女友,還有,她太熟悉段培風,不僅瞭解他的家庭,知道他這幾天回溫哥華,甚至有他家裡的鑰匙,鄔曼綠幾乎無法懷疑她這些話可能是編出來的。
她的眼淚太真實。
“我九歲就認識培風了,三年前跟他訂婚後,我就搬到溫哥華照顧他父母,他因為臺灣的工作需要找到足以信任的人接手才能放心過去,所以我們的婚事延了幾年……原本今年六月……我的婚紗已經挑好,只差幾個月就能成為他的新娘……”
“對不起……”鄔曼綠受不了她的眼淚攻勢,只覺頭好脹,胃又疼痛了起來。“已經很晚了,你先睡一覺,把心情調整好,我們明天早上再好好談,好嗎?”
她知道今晚是不可能睡了,但她需要時間消化這件可怕的事,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怕他找不到我……”
“好……”
“我是想知道……有沒有可能……你願意離開他……我知道我這麼要求很過分……可是,我真的很愛他……”洋娃娃說著說著,眼淚又像自來水般狂流。
“我知道,讓我想一想,明天一早我再來找你……”鄔曼綠逃命似地離開那個讓她罪惡感愈來愈重的房子。
天啊!她的世界要崩毀了嗎?
第8章(2)
如果說,段培風的未婚妻是個氣焰囂張的女人,如果她一見到鄔曼綠就咄咄逼人、口出惡言,那麼鄔曼綠可能還不會那樣感到痛苦內疚。
鄔曼綠這個人“欺惡怕善”,最見不得老人、小孩吃苦,最抵擋不了委屈的眼淚,所以,當隔天再見到宋鬱婷,看到她嚇人的“核桃眼”,鄔曼綠實在無法拒絕她,實在捨不得讓她失望離去。
雖然段培風為了她打算取消和宋鬱婷的婚約,看起來她像勝利者,但她的心卻沉重無比。
一個女人為愛情千里迢迢從臺灣搬到溫哥華,離開成長的環境與熟悉的家人朋友,如今又千里迢迢從溫哥華飛回臺灣,為她的愛情做最後的努力;她不怪段培風劈腿,不怪這個介入他們感情的女人,只希望還有機會成為他的新娘,這樣為愛委曲求全、為愛犧牲,鄔曼綠自認做不到。
以往聽到身旁朋友遇到男友劈腿,她總是嫉惡如仇地說:“如果將來我的男朋友膽敢劈腿,我就先一掌劈了他!”
如今,事情真的發生在她身上,她卻一點也瀟灑不起來,一句大話也說不出口。
她氣、她抓狂、她怨這種鳥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但氣了幾個小時之後,她將面臨的決定是“要不要離開段培風”?
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此時,宋鬱婷用那雙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眸望著她,臉色蒼白,不敢說話。好似生怕帶給她壓力,又怕會聽到令自己崩潰的答案。
這樣楚楚可憐的表情反而讓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