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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後》裡的聖巴託羅繆之夜,瑪戈是怎樣救下了納瓦爾國王,而吉斯公爵卻被刺死在了布盧瓦城堡。

那樣孩子氣的歡喜神情,讓他的唇角也忍不住牽出上揚的弧度。

只是,既然這樣喜歡,又為什麼要提前回來?難道是有人欺負了她,又或者是同伴間的排擠?想到這些,他不由得斂住了笑意。

“你說了那麼多,怎麼還沒說到那座鼎鼎有名的‘香波’?”馮維麟笑問,“法國人不是總說,路易十四留下了‘凡爾賽宮’,偉大的拿破崙造就了永載史冊的‘拿破崙法典’,而弗朗索瓦一世的華麗妄想,正是這座‘香波堡’嗎?”

亦笙歪著腦袋想了想,“香波到底是狩獵城堡,沒什麼家的感覺,住在裡面一點也不溫馨,不過,達芬奇設計的那座雙旋梯我倒是挺喜歡的。”

馮維麟詫異而笑,“你喜歡那座雙旋梯——同時上下樓梯的人,可以相互看見,而不會碰面,傳說中那是法國國王為了避免王后和他的情婦正面相遇,所以才特地請達芬奇設計的。我還以為你們女孩子對此即便不是深惡痛絕,也是絕對不會存有好感的。”

亦笙笑了笑,“你也說了是傳說了,既然沒有辦法找來弗朗索瓦一世或是達芬奇問個明白,那就全憑個人理解了,附會上一些香豔的故事或許會更引人遐想,但在我看來,拋開建築學上的精妙絕倫不提,兩個人一起上下樓梯,雙方可以時時看見對方卻無論如何也碰不上,倒是讓我想起了中國的一句詩‘相思相望不相親’,這是這世上,最最無奈的美麗了。”

紀桓是知道盛家除了提倡亦笙讀西書,學西學以外,在中國古典文化的教引上也是絲毫不馬虎的,所以並不詫異,倒是馮維麟大出所料,上上下下打量了亦笙一番,“真看不出來,你這樣一個新派的小姐,倒也並非全然厚西非中。”

亦笙笑,“小時候林先生到家裡給我和姐姐上國文課,背不出書來是要用戒尺打手心的,到了大一些,爸爸把媽媽的日記本給我,那上面記了好多詩呀詞呀的,我看著看著也就慢慢喜歡上了。”

“那句詩也是你媽媽日記本里的嗎——‘相思相望不相親’?”紀桓問,看亦笙點頭,於是微笑,“她寫下來的時候大概沒想到,有一天,這句詩竟會被你用到一座法國城堡的樓梯上。”

亦笙於是也笑了,笑聲裡的歡愉就這樣不加遮掩的溢滿一室。

那時的他們,都太年輕,純淨的心思裡,並不會想得太多。

所以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後,當他們重又站到同樣的雙旋梯前,回想起當年,竟不料,那一句少年時的無心之語——“相思相望不相親”,一語成讖。

第十七回

出了小餐館的門,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幾點繁星綴在夜空,分外清亮。

“城堡的天花板上,雕刻著國王與王后名字的縮寫構成的花紋……花園裡居然還設計了迷宮,我們在那些花叢裡繞呀繞的,足足用了十多分鐘才走到中心的噴泉面前。”亦笙依舊帶著孩子氣的快樂神色,與他們一同分享她的旅途。

紀桓其實並非是對她所講的內容有多感興趣,卻總是沉溺於她講述時的歡喜神情,眉目間帶著些許興奮些許滿足,銀鈴一樣的笑語裡透著愉悅,讓他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明朗起來。

他終是笑問:“既然玩得那麼開心,怎麼提前回來了?”

馮維麟不以為然的開口道:“顯而易見的事情,還要問?”

紀桓挑眉。

亦笙生怕馮維麟將自己的心思說破了,正想把話岔開,卻聽得馮維麟的聲音已然響起,“不就是想你了唄。”

他一面說著,一面去看亦笙,她緊張的樣子他看在眼裡,當下朝她翻了個白眼,想他馮維麟是多麼知情識趣風度翩翩的一個人,會做這麼不識相的事情?

亦笙雖然心底一鬆,卻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到底還是鬧了個臉紅,卻並沒有出口否認。

紀桓微笑,看著女孩子薔薇花般嬌美的面頰,稍稍剋制了下自己,然後抬手去看腕上的表,對馮維麟道:“幫我送送小笙,我得先回去,白爺大概等得不耐煩了。”

馮維麟立刻搖頭,“我可不答應,為了你們倆我都搭上一晚上了,犧牲夠大了,你就饒了我吧。”

“好像是某人自己硬要跟來蹭飯的,還毫不客氣的享用了一頓大餐。”

“自我犧牲的同時順道享受一點點人道主義福利,二者之間並不衝突,”馮維麟毫無愧疚的說道,“總之,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你別來找我,況且,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