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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下自己不管,就像三年前在上海,槍聲驟響危機四伏的那個暗夜一樣。

現下又聽他這樣一說,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打算,又害怕萬一再多說什麼會讓面前的這局勢對他更不利,當下只得按捺住心底的焦慮,安安靜靜的任由他抱著,不再做聲。

而薄聿錚卻如同對這一觸即發的緊張局勢渾然不在意一般,依舊抱著亦笙住囚窒門外走去,一面對著一眾下屬淡淡吩咐,“把槍放下。”

齊劍釗劉佔驍等人跟隨他多年,所遇到過的軍政暗礁不知凡幾,先前拔槍的舉動也只是近乎本能的反應,現下聽得薄聿錚這樣一句,一點就透,當即反應過來,立刻指示下面的人都放下了持槍的手,行動迅速而醒目,一點兒都都不含糊。

只是那槍桿子,卻都還牢牢地握在各自的手中。

陸風揚雖然不大摻和政治這攤爛帳,然而這可是個早就成精了的主兒,稍微轉念一想,便已經明白了個大概,於是笑笑,讓自己的幾個手下也收了槍,卻一如齊劍釗那幫人一樣,仍是牢牢握著槍柄。

那監獄長見了這陣仗,心內己知不好,又見薄聿錚抱著那女人一路前行,直當面前那些密密麻麻的槍桿子都不存在一般,姿態從容,仿若閒庭信步,卻又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隱於其間,直可懾千軍萬馬於陣前。

許是懾於他這股凌人的氣勢,又或者是顧忌到他的身份地位,自己手下的那些獄警,雖說是持著槍,卻沒有一個敢動真格去攔的,見他行來,都不由得一步步後退,等到退無可退的時候,便又不得不散開兩邊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那王監獄長急道:“如果鈞座非要視法紀於無度劫獄的話,那卑職就只有公事公辦了!”

薄聿錚腳步未停,倒是齊劍釗停步轉身看著那監獄長笑道:“王監獄長,你這話可又說錯了,我們軍座都說了會親自向蔣總司令解釋的,不過是因為心疼未婚妻手續後補罷了,這怎麼能算做是劫獄?再說了,就我們寥寥幾人手無寸鐵前來你戒備森嚴的陸軍監獄劫獄?這不是笑話嗎。說出去,無論蔣總司令也好,舉國民眾也好,大概是誰也不會相信的吧?”

那王監獄長被噎得一口氣上不來,說話間,卻已經到了前院,他眼看著薄聿錚就要往大門外停靠著的汽車處走去,真是什么都顧不得了,狠狠一咬牙,“砰”的一下朝天放了聲空槍——

“鈞座,您再一意孤行,卑職可就要開槍了!”

劉佔驍這時倏地一下拔槍對準了監獄長的腦袋,“你他媽的在誰跟前逞橫?”

齊劍釗雖未抬槍,卻也沒有去阻止劉佔驍,只是以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對著監獄長開口道:“王監獄長,你莫不是瘋了吧,竟然敢在蔣總司令親授的陸軍上將跟前放槍?你不要命了麼?”

那王監狄長還未說出話來,便見薄聿錚微側過身,淡淡一眼掃來,語氣亦是不慍不驚,“佔驍,放下槍,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攔我。”

那一瞬間,他眼中凜冽的冷意和傲然讓那王監獄長和一眾獄警半天回不過神來,雖仍持槍寸步不離的跟著,卻到底沒有誰有膽子敢再放一槍,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抱著那女人上了車子,絕塵而去。

“你們幾個,快上車子跟著他們,快,快!千萬別把人給我跟丟了!”那王監獄長急得直瞪眼,卻又於事無補,只得連連吩咐手下道,“還有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電告上峰,不,直接接蔣總司令,我要把這裡發生的情況即刻回稟,快去呀!”

下面的人應著匆匆跑去了,而監獄長對著薄聿錚遠去的車子,又氣又急,“仗勢欺人,這簡直是仗勢欺人!”

陸風揚本是防著有什麼突發情況而留下來斷後的,現在看大局己定,正打算上車離開,卻偏偏聽到這一句,回過頭看那監獄長一副快要氣到吐血的樣子,風眸一挑,含笑開口道:“怎麼,你才發現?”

說完,也不去理會他,大搖大擺的上了車子,一副擺明了我就是仗勢欺人你又能奈之如何的樣子。

車子開了起來,東子那小子興奮得兩眼直冒光,還—個勁兒的朝後去看陸軍監獄內的那一片混亂,“陸爺,這下子,那監獄長可有得受的了!”

陸風揚笑笑,將視線看向窗外,“只怕這下子,有人也有得心疼了。”

第七回

總司令行轅。

書房內,一襲長衫的男人面色陰鬱,聽下屬彙報完剛剛發生在浙江陸軍監獄的那一幕,一言不發,卻忽然將手裡握著的青花瓷杯狠狠地摜到了地上,“這簡直是草莽軍閥的習氣,擁兵自重,目無法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