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她!”
而紀桓卻在那一刻,猶如猛然驚醒過來一樣,周身的冷殘與戾氣迸發,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激狂當中。
他倏然掏出手槍,毫無章法的對著那些奔出來的保鏢抬槍便射,密密的槍聲又急又亂,似極了他此刻的心,慘痛而又無所顧忌。
衝到前面的保鏢們毫無防備,紛紛中槍倒下了,而隨後跟出的那些保鏢條件反射般便對著他舉起了槍,卻被衝至二樓陽臺目睹這一幕的中村次郎一聲急喝——“住手!不得傷了他!”
幸而那些保鏢們都還算是訓練有素的,骨子裡又都謹遵著絕對服從的信條,所以聽得那一聲喝,全都看看收住了手,而紀桓此時手槍裡的子彈也已打完,如今的他,根本就看不到那些齊齊對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或者說便是看到了,也不在乎了。
他鬆開了手扔了那把已經打不出子彈來的槍,幾步踉蹌而去,跪跌在那血泊當中的女子跟前。
他的面色,比她的還要慘白,顫抖著伸出手,聲音亦是抖得不像是他的,明明只有兩個模糊的音節,卻含了深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恐懼,慘痛無比。
他在喚她,“小笙……”
顫抖著喚出了這個夜深人靜時,一次次在唇齒之間無聲響起的名字,心底卻是從未有過的恐懼。
想要抱住她,把自己的血和命全都給她,只要她能安然無——卻又不敢碰觸,害怕只要一碰,就會讓她流逝的生命力消散得更快,害怕會讓她更疼。
他的手指,抖得不成樣子,顫抖著,顫抖著,終於撫上了她尚在微暖的臉頰,他眼睜睜看著她在他面前如凋零的落花一半墜下,就那麼幾步之遙,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阻止不及,他救不了她。
“紀桑,是我,渡邊醫生,你讓我給盛老先生看過病的,現在請讓我再為盛小姐診治好不好?”
一個操並不熟練漢語講話的男子聲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