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子倆在說著話,並沒有注意到臨時折轉回來的女子站在門邊,久久沉默。
她知道他說的不是真的,她知道他有多想要一個孩子,雖然後來,他為了不給她壓力,再不提起,而再後來,他甚至說了這樣的話,為她擋去所有的催促與非難。
就是她自己,又何嘗不想要一個與他共有的孩子,她曾一次又一次的這樣想過,如果是個男孩子,那他必定會如同他的父親一樣,堅毅果敢,如果是個女孩兒,那她一定會把自己自小便缺失的母愛加倍的給她。
那樣迫切的期盼,那樣辛苦的等待,現如今,竟然是她自己親手扼殺了他們的孩子。
她只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幹痛,眼前亦是發黑,忽而一股腥甜之氣壓將不住,耳邊恍惚響起紀桓驚痛的聲音,她緩了很久,才睜開眼睛,然後看見,自己方才嘔出的血,竟已將他的衣裳浸開了一大片。
第五十六回
亦笙自那一日之後便很少說話,常常一個人不出聲的長久凝視著窗外,沒有受傷的左手總是無意識的覆上自己的小腹,然後緩緩的,握緊成拳。
紀桓常常過來看她,雖然她並不常開口與他說話,他也知道此刻所有的勸慰對她來說都是蒼白無力,他只是靜靜的在一旁配著她,心疼卻也相信,她有足夠的堅強能夠挺過去,面對今後的人生。
然後,在那些夜深人靜的夜裡,在她沉沉睡去之後,他總是會伸出手,替她順一順鬢間微亂的發,替她蓋好被子,動作那麼輕,唯恐擾了她,唯恐驚醒了自己的夢,眼光,一刻也不捨得從她身上移開。
忍不住,戒不掉,拔不出,那樣沉迷,貪婪又眷戀,他知道,他是在透支著自己餘生所有的溫暖與陽光。
渡邊醫生她說,盛小姐,你需要呼吸一些新鮮空氣,我到樓下的花園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