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不要胡說八道!”
蘇心禾被她的直言不諱說得臉都紅了,困窘的程度不下於紀原。
“哎呀,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還在矜持什麼?要做、該做的應該都做過了吧?”秋蔚品瞄一眼羞澀不安的蘇心禾,笑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呢?”
“我們沒有要結婚。”紀原的笑容一斂,僵硬的說。
“不結婚,你們不會是那種獨身主義者吧?”秋蔚品詫異地看著他們。
“不是,只是時間沒到。”紀原下意識地瞥向不發一言的蘇心禾,她仍是一派平靜的態度。
幾年前他還能看透她的想法,但近幾年,她變得益加難以捉摸,有時候看著她的側臉,竟會覺得她連微笑都好憂傷;什麼時候開始,她單純、明朗的神情變得成熟沉靜,卻難測難猜?
“那……你要多久的時間才覺得足夠?”秋蔚品不解地問。
“直到我們覺得彼此都是自己的Mr。 Right或Miss。 Right為止。”紀原揚眉道。
“什麼啊!你們在一起幾年了,難道還不清楚對方是不是自己要的人?”秋蔚品簡直要跳腳,像她對她老公可是第一眼就認定了,哪像他們拖了五、六年,還在那邊拖?
“對的人和要的人不同。”蘇心禾輕柔的說,卻讓氣氛變得沉重。
紀原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蘇心禾則是回他一抹淺笑,繼續說:“結婚需要衝動和勇氣,時間一久,勇氣被磨平了、衝動消失了,要結婚是很難了。”
秋蔚品追問:“責任呢?如果你懷孕了,會結婚嗎?”
“我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紀原冷冷的回答。
“這種事不是由你決定的,有時候小孩就是意外之喜……”
“我不要小孩,有了就墮了。”他冷血的回答讓兩個女人愣在當場。
蘇心禾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雙手忍不住輕顫起來。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狠心,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秋蔚品瞬間惱火,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你反應這麼激烈幹嘛?現在我又沒有小孩。”紀原有些好笑的看著秋蔚品火冒三丈的表情。
“可你的態度就是不對,女人生孩子是件痛苦的事,要她拿掉自己肚裡的骨肉更是剜心的事,你怎麼能有這種自私惡劣的想法?”秋蔚品仍是一臉氣憤。
不想再聽他們的爭論,蘇心禾突然自沙發上起身,有禮微笑地說:“我有些累,想休息了,你們聊,我先回房。”話落,即朝兩人點頭,轉身走回她的房間。
“你看!你的話傷到她了,你不喜歡孩子也不能說出這種混帳話。”秋蔚品擔憂地看著蘇心禾緊合的房門。
“我不是不喜歡孩子,而是我只要我妻子生的孩子;意思是,如果我會結婚的話。”紀原啜著睡前酒,深沉的黑眸瞥向蘇心禾房間的門板。
房間內,靠著門板發愣的蘇心禾一聽到他這句話,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虛軟的雙腿再也承受不住顫抖的身子,順著門板滑坐到地板上,她將頭埋在雙膝,雙手捂著嘴,無聲地哭泣。
他只要他妻子生的孩子?
他不想和自己結婚,是否代表她沒有資格生他的孩子?
他的無心之語,卻是他最真的想法,而這想法中沒有她的存在,真的打碎了她的心。
“蘇,下課了,你還不走啊?”一名黑人女孩看著坐在椅上發呆的蘇心禾,忍不住出聲提醒她。
蘇心禾回神朝她笑了笑。“就要走了,艾利莎,再見。”
“那我先走了,再見。”艾利莎聳聳肩,走出教室。
在美國一待就是五年,蘇心禾離開語言學校後就申請紐約大學就讀,眼看自己即將畢業,但是,她仍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要怎麼走,若是她真的……
她長吁了口氣,暫且將煩人的心事收起,背起揹包走出教室,一路上低頭看著柏油路面。出了校門,她朝著公寓的反方向走去。
經過幾個路口,她在一幢大樓前站定,抬頭望著大樓,猶豫不決地來回走了幾次。
“蘇!”一記拍肩嚇得蘇心禾猛地回過身,瞪著來人。
“你還好吧?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尤斯慌亂的看著被他嚇得花容失色的蘇心禾。
蘇心禾幾個調息,好不容易才驚魂甫定,露出一抹笑容,“好巧,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你。”
“這……對不起,這不是巧遇,而是我看你心神不寧,所以一路跟著你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