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就要走。
陳文潔立刻也跟著站起來,表情比剛剛嚴肅了許多:“我是目擊者。”
話音沒落,陳文昭的步子已經停了。
“那個警察死的時候,是午夜十二點十五分。那天我和採訪物件聊的投機,忘了時間,一直到了十一點多才意識到該走了。在走廊裡,因為跟一個護工撞上,衣服弄髒了,去洗手間清理浪費了些時間。等到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在路過一樓的財務室時,我正好看見那個警察開膛破肚的死在那裡,這案子,是我報的。”陳文潔說話的時候,臉色一點點的蒼白起來,似乎是回想起當天的場景:“那天晚上我也是十點半拍照的,卻根本沒拍到那個人,而且是唯一的一次。那個人本來出門都十分有規律,唯獨警察死的那個晚上沒有經過我們房間門口下樓,這說明他要麼沒出門,要麼走的另一邊。而另一邊的樓道下去之後迎面就是財務室。”
“姐,你想多了。”陳文昭靜靜聽完陳文潔的分析,皺起眉。
“照片我比對過了,那個人手的長度和實體上的傷口基本吻合。”陳文潔說著:“文昭,那間醫院裡住著一個怪物對吧?如果你不告訴我線索,那我就自己去找。”
陳文昭最知道自己家姐姐的倔脾氣,這會兒也只好無奈地按著額頭,呼的坐回沙發上:“姐你啊,我就知道你這人不是個能識閒兒的……”
開啟膝上型電腦,陳文潔笑得特有張力:“咱陳家,沒一個識閒兒的!”這麼說著,滑鼠飛速幾點,調出來個隱藏資料夾,一開啟,裡頭竟然是事發現場各種角度的照片。
“你從哪裡……”陳文昭愣了一下。
“我有我的辦法,你不用管,現在你就告訴我,你心裡到底都知道什麼就行了。”
“實話告訴你吧,因為我跟死去的警察還有現在接手這個案子的張隊長都很熟,才會對這個案子產生興趣。”陳文昭拗不過大姐,只好撒了個謊:“能徒手做出那種殺人手法的,絕對不是人類,但是很奇怪的是……”陳文昭指著電腦上的照片:“你看這幾張照片裡的這個人,都在抬著手臂擋住臉,似乎試圖遮擋容貌。他有人的思維,力量卻超出常人。這怪物不能硬拼,單靠現在的警力絕對是送死,我必須找出這個東西是什麼,才能知道他的弱點。”
“如果這個是說法成立,這怪物很可能就是有預謀殺人的?所以才從之前就開始掩藏自己了?”
陳文昭皺了皺眉,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小瑞:“醫院裡的保險櫃失竊了三次,都是你麼?”
小瑞搖搖頭:“唯一的一次就是惹你生氣的那次。”
“文昭?”陳文潔明顯不知道兩個人在打什麼暗語,正要質疑,陳文昭就搶著說道:“之前保險櫃的失竊案估計和這個怪物有關,因為警察開始查他,也許發現了某些證據,就被這傢伙滅口了。”
“這麼說……現在至少醫院是安全的了,他的目標只是查他的人。”
陳文昭點點頭,正要再說什麼,忽然小瑞呼的一爪子就拍在筆記本螢幕上,陳文昭嚇了一跳,真怕這小子沒輕沒重直接把這屏拍碎了,伸手就抓小瑞縮水了的手腕子。小瑞也沒掙扎,就是死死盯著陳文昭的眼睛看。
“你知道什麼?”陳文昭這會兒也顧不上自家大姐一副吃驚的樣子,直接問小孩子一般的小瑞。
“我感覺,它跟我們是一類。”小瑞沉默了一下,臉上表情很是扭曲,似乎在極力組織語言,努力表達正確自己的意思:“我們……並不是遠古開始就真實存在的……是你們,用想象創造出來形象做出實物,經過上百上千年的演變,死物才有了生命……所以……”
小瑞說得很費解,很明顯是不知道該怎麼用人類的語言表述,陳文昭愣了一會兒,但畢竟他是熟悉古物和歷史的,立刻就開了竅——
貔貅也好,其他什麼都好,這本來就是古代勞動人民虛構出來的東西,代表了一份美好的願景,根本不存在的。之所以現在小瑞會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正是因為東漢的人創造了他——他們透過神話和傳奇故事製作出各種手工藝品,也包括這個青白玉的貔貅,玉石經過千百年的流傳,吸取天地之氣漸漸有了靈氣,最後化成活的貔貅,死物才有了生命。
也就是說,不管是什麼神奇的生物,只要和小瑞是同類,那麼就必須是由某個死物演化過來的。現在這個殺人的怪物活了,肯定就有什麼地方最近丟失了一件相應的死物,而最大的可能性這個死物就是存在博物館裡的文物。
想通了這一層,陳文昭立刻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