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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則站在她身邊。面對四十來歲的女醫生,她滿臉通紅,把頭死死地埋在胸口。

“他是你家屬嗎?”醫生指著我問她。

她不做聲。

“哦,我是她男朋友,我們不小心……”儘管那不是事實,但是說到這裡,我還是感到難以啟齒。

沒想到女醫生很和藹,“呵呵,小夥子犯錯誤了啊。要不是不小心就不用來這兒了,但是能陪你女朋友來,說明你還是負責任的。前面也有幾個是男朋友陪著來的。唉,但是你們做男朋友的啊,還真是不注意。”

內室的門開了,一個女孩子面色蒼白地被另一個女孩子扶了出來,估計她剛流掉一個孩子。“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碰冷水,記住我剛才說過的。”女醫生大聲地囑咐那兩個女孩子。陪同的女孩子說了聲“謝謝”,就攙扶著做手術的女孩子走了。

“還謝謝,謝什麼啊。”女醫生轉過頭來對我們說,“那個女孩子也很可憐的,她男朋友不肯陪她來,也就只能讓她的同學陪著來。一看就知道是學生,估計家長都不知道,錢都是湊起來的,都用不起全身麻醉。這個區域性麻醉把人給折騰得……唉。”

陳雨抬起頭,驚恐地向門口望去,但是那兩個女孩子已經離開了。眼淚,又是眼淚,狠狠地從她的眼睛裡流了出來。我不知道是因為女醫生說男朋友不願意陪她說中了她的痛處,還是想到手術的可怕。

“小姑娘,不要哭。你男朋友在你身邊,你要比她好多了。”女醫生寬慰她,可是女醫生並不知道我和陳雨的真正關係。陳雨哭得更厲害了。

“小雨,別擔心,有我在這裡,別擔心。”我輕撫她的後背,帶著哥哥對妹妹的憐愛。

“全身麻醉,無痛人流吧?小姑娘?”女醫生問陳雨。

“這需要多少錢?”陳雨問。

“八百元吧。”顯然醫生有點驚訝陳雨會問這個問題。

“那我還是和前面的……”

“區域性麻醉?你瘋了啊!”我沒有想到陳雨會和前面的女孩子一樣選擇區域性麻醉,所以幾乎是吼了起來。這回輪到女醫生愕然了,我意識到我失態了,“不好意思醫生,這個我做主,就全身麻醉,無痛的。”

“可是……”陳雨想說些什麼。

“我做錯了,當然我負責。我不要你感到痛。”顯然我已經融入了她男朋友的角色,“醫生,就八百元的。”

拿了單子我就去劃價,陳雨跟了出來。

“我只有五百元……”她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是如此的楚楚可憐。

“沒關係,我先給你墊上。你在那裡等我。”我加快腳步去劃價了。

我回來的時候,陳雨已經在內室了,我就在外面等。不一會護士把陳雨的包拿了出來,囑咐我拿著。

整個診室非常安靜,內室的器械碰撞聲顯得非常刺耳,我似乎可以感覺到一個生命的流逝帶著陳雨的痛。

很長時間過去,內室的門終於開了,醫生摘下口罩呼了口氣,對我說:“你可以進去了,讓她再躺一會。記住,空調溫度不要太低,不能碰冷水,一定要注意休息……”後面的我沒有聽清楚,我只想趕快看看那可憐的女孩子。

婦科的內室並不是很大,很多器械張牙舞爪地放著。陳雨臉色蒼白,無力地看著小桌子上的瓶子,瓶子裡面是一團棉花一樣的血。看到我進來,她眼睛突然一紅,竟又哭了出來,但是顯然非常虛弱,聲音幾乎都出不來。我走到床邊,終於聽到她嗚嗚的哭泣聲。

我伏下身體,輕輕地擁她,“很痛嗎?”她的頭靠在我耳邊,嗚咽地說了聲“嗯”。我已經感覺到她的眼淚觸到了我的臉頰。

我走出內室,問醫生:“請問,有沒有地方可以讓我女朋友休息?我的意思是有沒有空的床位?”

“二十元錢一個床位。”護士在旁邊回答,“這裡是一些藥,你一會劃價後去取。”

“好,稍等,你帶我去。”我轉入內室,把陳雨抱了起來,跟護士去了打吊針的地方。那裡有大間和小間,大間是二十元的床位,三個人一間;小間是五十元的床位,一個人一間。於是我要了小間,畢竟我不想陳雨太尷尬。

我把陳雨放下後,護士幫她蓋上了被子,並把空調的溫度調高。

“我去辦手續,你在這裡先睡會好嗎?”我小聲對陳雨說。但是她已經很疲憊,微微點頭便合上了眼睛。我隨護士去辦了手續。

辦完手續後我給公司打了電話,告訴他們今天我請假,因為不忍心把陳雨一個人丟在醫院。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