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又是她的習慣!
“你這樣像是個太太嗎?一屋子的亂,除了亂還是亂,早上出門之前不是這樣的!”他無奈的只能以吼叫來發洩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
“你不要這樣吼我,我會生氣的。”
事實上,阿恭這三天來的態度真的很令她生氣。處處嫌棄她,嫌得她以為自己一無是處。她知道自己這些習慣很難讓人接受,不過成日被人當面指責,再沒有脾氣、再有修養的人也會惱火的。
“生氣?”嚴浩恭激動地握住她的雙肩,重重的搖晃著,“你仔細看我,看清楚我的樣子,我現在就是在生氣,明白嗎?我正在生氣。”
羅若平不悅地拍掉嚴浩恭的手。“你生氣?我才生氣哩,你這三天成日只會責備我,傷害我的自尊,現在又對我大聲吼叫還這樣搖晃我,搖得我眼冒金星、頭昏眼花。”
“眼冒金星、頭昏眼花的人是我才對吧!看看你製造出來的這一場混亂,我才是那個最有資格頭昏眼花的人!”
“你這是在嫌棄我?”
“嫌棄?”嚴浩恭心中一股無明火快速的竄升上來,和方才的怒火達成一氣,“嫌棄不足以形容我的感覺,我根本就是快到了唾棄的程度。”
“唾棄!?”羅若平不可思議的瞪著他尖叫。“我不過是不太會持家而已,需要用到這麼嚴重的形容詞嗎?”
“‘唾棄’根本還不足以完全形容我的感受。看看這一場混亂——”他指著四周,怒氣正熾。
“嚴浩恭!”他如此嚴重而不留情的責罵讓羅若平也氣惱了。“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居然為了這些芝麻綠豆大的事責備我,我真的是看錯你了。”
說完,她氣極的跑回房間,拖出她的行李箱。那幾口箱子自她嫁來三天根本還沒開啟,她想反正很快要運到紐西蘭了,不必花心思去整理。這下正好!
“你做什麼?”見羅若平拖出行李箱,嚴浩恭怒火又開始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我——要——回——家!”
“不可以!”他一把用力的扯下行李箱。“你和我結婚了,不可以回家住。”
“不可以?你那種態度要我如何再和你住在一起?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搬回去住,否則我遲早會被你叨唸到發瘋。”她一臉受不了的搶回行李箱。
“好,如果你一定要搬回去住的話,就不必再來了!”他開始撂下狠話威脅她。
“什麼意思?”她慢慢的回過身,眯起眼睛冷冷的望著他。
“你知道的。”他也冷冷的回應。
“你在威脅我?”她羅若平生平最痛恨的便是人家威脅她!而今,阿恭居然威脅她。
“是不是威脅你自己心裡明白。”嚴浩恭無所謂的一聳肩。他其實沒有威脅她的意思,只是想氣氣她、嚇嚇她,要她收斂些而已。
羅若平一個冷笑,仍舊自顧自的拉起行李箱朝外走去。
“你如果走出這個門,我就和你離婚!”見她仍執意走出門,顧不得她最討厭人家威脅她,嚴浩恭口不擇言的出口“威脅”她。
她站住腳,沉默了半晌之後,才淡漠的回過身,“那就趁律師和公務人員都還沒下班,把離婚手續辦一辦吧!”
啊!嚴浩恭錯愕的瞪著她,不相信自己方才所聽見的那些話。他原本只是想嚇嚇她而已,怎麼竟讓她說出這種話來呢?
“快呀!你不是想離婚?”她故作不耐的催促他。
被催促的嚴浩恭顏面掛不住,只得咬牙道:“好!”
這一段短暫的婚姻一共只維持三天,嚴格說來還不到七十二個小時。
羅若平跪坐在自己房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個不停。房間的床上、床下到處一片狼藉,衛生紙一大堆,果真是亂得可以。
她邊哭邊痛罵嚴浩恭:“死阿恭,臭阿恭……”居然就這樣真的和她離了婚,完全不顧他們之間五年的感情,就這樣輕易的毀去。
更過分的是,幾天後當她厚著臉皮再度上他家找他時,只有打掃的傭人出來告訴她:“嚴先生移居紐西蘭了。”
他居然就這樣丟下她一個人,自己到紐西蘭去了!想到此,她哭得更傷心了。
“笨蛋嚴浩恭,狠心的嚴浩恭,一定會被雷公打死……”
她嗚咽的哭著,依舊不相信他就這樣丟下她走了。當初他們所計劃好的幸福人生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再也不完整了。
她知道自己很會製造混亂,但那又如何?阿恭不該連一點時